红木的大床,整洁有致的房间,这是在哪里?
正疑惑间,耳边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芫儿,你醒了?”
她转头看去,是段修寒。微微动了动嘴唇,发出细小微弱的声音:“水……”
段修寒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把水喂到她嘴边。
秦芫看了看四周,最后把目光定到他脸上,问他:“这是在哪儿?我睡了几天了?”
段修寒看着她,松了一口气,他说:“你已经昏迷了大半个月了。”
已是初春,屋外的柳树都长出了新枝,一条一条的,嫩绿嫩绿地垂下来,随着微风拂过,都轻轻摆动起来。像是妙龄少女轻扭腰肢,婀娜多姿。
段修寒说,那日他派了一队精兵去关口抢夺粮草,而他则带着人去攻城,本想将她救下,却不料失手伤了她,愧疚不已。
恰好朝廷的救兵及时赶到,等他们一路杀进王城时,却发现淳于木也早就不见了,只留了一个空空的王宫和一干宫侍。
秦芫皱眉,那个军师,还是逃掉了?
她再三思索,把这件事告诉了段修寒。他沉思片刻,忽然朝她笑笑:“不用担心,总会把他们抓回来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的说:“我不会再让你遇险了。”
秦芫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不自然的笑笑,移开了目光。
段修寒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情复杂难辨,终于还是叹息一声,笑了。
大部队早已带着被俘虏的洛光班师回朝,段修寒因为她受伤,怕她经不起舟车劳顿,便带着她留下来养伤。她在屋子里待了好几天,早就有些闷得慌,段修寒又不让她出去,说是外头春风比较大,怕伤没养好,又得了风寒。
她想了想,还是趁他不在,偷偷出了门。
这座城是段修寒他们攻下来的,没有伤害百姓,还保留着南疆人的习俗。百姓们其实都有一个想法,管他是谁当王,只要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她出去的时候,街上正热闹,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
屋子外头的墙角处几个小孩子正在玩游戏。看上去大一些的那个男孩子正蒙着眼睛,一步一步扶着墙小心摸索,脸上笑意明媚,嘴里不断喊着:“你们在哪里?我要来抓你们了!”
年纪略小的男孩子眼珠子一转,跑到那棵大柳树下哼哧哼哧几下就爬了上去,笑嘻嘻地喊:“来抓我呀!”
两个女孩子一愣,急忙跑到柳树底下,焦急喊他:“哥哥,你快下来,树上危险,要是让阿爹阿娘知道了,定要一顿好打!”
树上的男孩子一听,顿时恼了:“谁让你们把我在哪儿说出来的?”
年长的男孩子听了,忙把遮眼睛的布条摘了下来,急道:“快下来!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谁知树上那位天不怕地不怕地扮了个鬼脸:“我才不怕呢!”
秦芫唇角扬起弧度,朝着他们走过去,抬头笑着对树上的小男孩说:“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愣了愣,突然有些腼腆地笑了:“我叫小老虎。”
“哦,小老虎呀!”秦芫了然的点点头,“小老虎真厉害,居然能爬上这么高的树。”
小男孩得意地笑笑,小表情别提多神气了!
秦芫话锋一转:“可是小老虎,爬树是很危险的,姐姐知道小老虎很厉害,但是万一摔下来了怎么办?你阿爹阿娘肯定会担心你的。”
段修寒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白衣少女仰着头站在大柳树下,笑得眉眼弯弯,认真又耐心地把小孩子从树上劝下来,还一本正经的教育他不可以随便爬树。他挑了挑眉,想起了远在长安的阿念,那日他和阿念踢蹴鞠时阿念曾说他阿姐告诉他不可以乱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