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他说。
秦芫抬头,看了一眼段修寒,然后抬步走了进去,在狱卒的带领下到了关押淳于木也的牢房前。
他背对着门,坐在天窗前,微微抬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狱卒开了锁,放她进去。
淳于木也坐着没动,明明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她站在原地,静默不语,久未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张了张嘴,才终于说话:“为什么?”
淳于木也眉目一动,自嘲:“没有为什么,就如你所见。”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应该听说过南疆王性情乖张暴戾吧?”
是,可那又怎样?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她想反问他。可这些话在喉间辗转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又归于平静。她就在牢房里站了许久许久,直到暮色低垂,才像是回过神来,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大牢。
淳于木也闭了闭眸子,苦笑。
他想起段修寒将他抓住后说的:“她说让我留你一命。”
这个“她”是谁,没有明说,但他怎么可能猜不到?
是,他一开始只是想保全南疆,可到最后,事态就变了。谁,都会有野心的,更何况他,南疆的王。
三日后,回京路。
秦芫靠在马车背上,闭目沉思。
自那日她出了牢房大门,便发生了许多事,来不及阻止。
等她知道的时候段修寒都已经处理好了,一身疲惫地走到她房间里,抱着她说:“淳于木也死了,孙钰也死了。”
她回抱他的手一僵,听他继续:“孙钰听说淳于木也被抓,不顾伤势未愈跑到牢房里,和淳于木也大打了一场。他一直把阿九的死怪在他头上,事实也确实如此。最后,两个人都死了。”
“怎么……死的?”她的声音颤抖着,有些艰难地从喉间发出来。
段修寒终于低下头,看着她,沉声道:“饮鸠。”
他们火化了孙钰和淳于木也,将淳于木也的骨灰送去了南疆,把孙钰的骨灰带回了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束了,大概还有两三章吧,果然是来看的人越来越少了(T_T),不过没关系,感谢坚持到最后的你们,谢谢陪伴
☆、尾声
大殿之上,两军对峙,剑拔弩张。
季堂高坐在龙椅之上,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随后漫不经心地抬头,眉目温和,吐出来的话却是十分冰冷:“黎君未经传召,私自带兵进宫,不知意欲何为啊?”
黎君冷哼一声,满脸嘲讽之色,斥道:“意欲何为?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儿子!”
季堂眉目一敛,怒极反笑,“那朕倒是要多谢黎君提醒了!朕的父皇崇明先帝早已逝世,朕听闻早年间黎君与先帝倒还是至交好友,如今先帝已去,我朝正是根基不稳动荡之时,黎君在此期间带兵入我长安城,攻我皇宫,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你这个畜生!枉你娘如此记挂你!”
“我娘?”季堂猛的一拍案,站起来走到他边上,“你倒是有脸提起我娘?你把刚出生的我扔了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娘?”
他狠狠拂袖,背对他站着,“你们之间那点破事,我都知道了。你也不必再假惺惺的,自从你找到我,让我帮你在这儿做内应,不就是打着利用我的主意?什么父子情深?全他妈放屁!你打心里眼里疼着的那个,不就是从小长在深宫不喑世事,锦衣玉食的太子吗?你把我留着,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替他打下天下吗?”
黎君大笑两声,“那又如何?你就是个贱种,就不应该有资格活在这世上!都是崇明帝这个杂碎做的孽,竟敢动我的女人?我儿子只有泗华!我要给他一个太平盛世!而你,不过就是一块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