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锐轻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舒了一口气终于算是把一直悬在喉咙里的心放了下来:只要最后完成包围圈把那条铁篱笆扎起来,再把下边那片根据地稳定下来。那么胜利就将唾手可及。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沈锐甩甩头把战胜李昌镐这人诱人地念头甩开,重新回到比赛中。
“上边铁了,右边铁了,下边有手段,左边很快就要扎钉,中央完全就是沈锐地势力……”马晓春面前的棋盘上摆满了黑与白,笑容下的两颗门牙被灯光一照闪闪发光,“李昌镐现在整个中腹只飘着十来个孤零零的子连形状都成不了,我倒要看他后面怎么翻盘。”
“我觉得。总有些问题。”败坏他美好心情的还是聂门古力,一个人坐在电脑旁边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手指微弯敲在桌子上,“很奇怪,李昌镐并不没有表现出来他的血性,而且总显得有些万幸三心二意。当然也许就是因为他的轻敌才会如此,但现在局面民展到了现在落后了很多的情况下却还是不紧不慢,我很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但是这阴谋是什么,心思单纯的古力想不出来,而年纪更小地萝德丝自然对这些男人的阴谋诡计更加的不解:“李昌镐在干什么?难道他还没看到自己的局面已经快不行了么?为什么还要顺着沈锐的方向走?还亏着我这么担心。原来是个银杆蜡枪头。”
蜡枪头?这话好像有不少含义呢。吴清源愣了一下,转转眼睛低声问她:“如果你是李昌镐,现在要面对这种四面合围的局面,你会怎么做?”
“首先。我要在上边争取撕开一个口子。”萝德丝知道这是老师在考她,深思了一下慢慢的回答说,“实际上沈锐最薄弱的地方就是上边,在上午的时候他为了拿住中间的先手给白留下了不少味道。动一动应该会有好结果。”
“接下来呢?”吴清源地大脑已经有些跟不上他弟子的算路,于是低下头看着萝德丝不断摆着的棋盘慢慢思考。
“接下来,如果是为了追求最好的平衡,应该在下边反串出来,争取把中腹地这几枚子拉回去。这个最稳妥。但很难拿到足够的目数。”贵宾室里的萝德丝抬起3眼看看超豪华大屏幕上李昌镐抬头看天喃喃自语一幅完全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样子,心里面突然有一种愤怒地感觉,“老师,你看这李昌镐怎么这么瞧不起人……”
“你别管他,继续说。”平常最重次序礼仪的吴清源却一反常态的对这种行为置之不理,开始催促萝德丝。
萝德丝没有办法,只好继续一边摆棋一边低声说:“最后的一个方法,就是在下边掏断白三子根基,然后冲入中腹联络那十几枚子做出一个眼之后准备对杀。不过因为缺少足够的借用,杀起来未必会有好下场,纯粹看运气和算计了。”
“嗯,不错,堂堂正正王者之师,能够在这种局面下这么快找出来这么好地翻盘的法子,看来最近你的水平进步不少。”吴清源捧了她一句,但接下来的话却像是一瓢冷水,“只不过,你距离现在的这两个人,还有差距,而且是很大的差距!”
什么?萝德丝愣了一下,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老师在说什么:“啥子?”
“就是这两个人,你跟他们还有很大的差距,而且不好弥补。”说到弥补,吴清源便下意识的抓了抓头,似乎这的确是一个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不过另一方面,吴清源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你刚才说的什么?”
“我说‘什么?’,就是这个。”萝德丝同样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也有些莫名其妙。
“算了,没关系。”吴清源不打算多纠缠这种小问题,继续敲着桌子说,“你作为一个瑞典人,天生就比中国人少了一些东西,你知道么?”
“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