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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茉一路走着也不说话,沉着脸仍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福磊想了想,便让她站着等他一会儿,自顾着便跑了。再回来的时候左手一块她最爱的葱油饼,右手一盏精致小巧的镂空花灯。也不顾叶茉的推迟,硬是塞进她手里,嘴上还说着,“咱们去城东的桥头玩,放河灯的时辰就快到了。”
逛了半天都没物色到好的吃食,叶茉原已想回家了,却终拗不过他的哀求,无可奈何的点了头。福磊提议,看河灯之前先去酒楼吃个晚饭。于是,二人去了城中很有名望的一户酒家。
选了靠窗的位置,能远远看见乌水江。等待上菜的空隙,福磊帮叶茉叠着刚买的一串三个巴掌大小的袖珍灯笼。叶茉瞧着它玲珑精致,倒是真的挺喜欢,便试着拆开看能不能再叠回去。不料鼓捣了半天,竟还不了原了。福磊坐在她对面一直看着,见她屡屡失败,不由笑着从她手上拿了过去。
程齐礼上楼的时候,正看见她一脸崇拜的望着福磊,清明的眼眸里全是闪亮动人的光。自那次被她踢了一脚之后,他气得三天没吃下一顿饭。最开始恨不得跑去叶府,将她拧出来好生教训一番。后来却又傲骄的想,要让她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心,然后主动来发软求饶。可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却连半个影子也没等来。好几次,他都已经跨出了大门,却又强忍着退了回去。
他承认是过分膨胀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但是同时,他也觉得委屈。她让夕涧打了他,却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然后就开始赌气。以前他们吵架的时候,她总憋不过半天,就会悄悄出现在他的房门口。像只拆乱了线团的小猫,可怜兮兮的拽着他的袖子,细软着嗓子轻唤,“老公……”
那样的时候,她的尾音会拖得很长,软软糯糯地,将他的心都融化。他是很享受的,那种害怕他生气而变得小心翼翼的表情,撇开其他一切以他为重心的心情。这是她赌的最长的一次气,整整五日。就这样越等着一天,他的脸也跟着黑过一天,可这五天了,他硬是没走出程府一步。怕她突然来找他,他不在家里便生生错过。
今天,是豫央非拉着他来的。说是最后一次,结束了便再不缠他。他抱着尽快搞定这件事情的心态,这才出了门。孰料,刚进酒楼就看见她一脸款款地望着福磊,笑魇如花。
怒火腾地一下就横冲了上来,身侧的拳头重重捏紧,他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他们桌前。竟忽略了,他其实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却表现得像个二十不到的愣头傻小子,醋意弥漫了天。
感觉到眼前一阴,叶茉条件反射就抬头去看。还来不及收回的笑颜在看见那张铁青的脸之后迅速冷却,最后也跟着黑了脸。不悦的收回目光,偏头看向别处。
福磊也在这时候嚯地一声站起来,脸上满是警惕和防备,“程齐礼,你想干什么?”
这时候,豫央和豫广也紧跟着上了楼来。看见叶茉,豫央先是愣了愣,随后又怯怯的喊了一声,“叶姐姐。”站在她旁边的豫广明显对她这个模样很是不满,却又不好冲着她发作,最后只得把怨气化作利剑一样的目光,全数发射向了叶茉。
看见这对阴魂不散的兄妹,叶茉的脸色又沉了沉。正准备出声叫上福磊离开,程齐礼却先她一步发了话,“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
说着就要上来捉她,却被叶茉机灵的一个起身后退,硬生生躲开。理也不理他,扭头就要走。程齐礼自然不会依她,侧跨一步又挡在她面前。
“我问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叶茉原本的气都没消,又被他晾了这么些天,早已是气到没了脾气。此时见他,非但没有悔意,反而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原本徘徊在愤怒边缘的心飞速冷却,却是满腔满心的失望。他竟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