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含泪给叶茉包扎的人却像是还没说够,哽咽着喉咙继续说道,“我们叶家的小姐哪个不是金枝玉叶,区区一个妾室居然攀爬到正式夫人头上,卿家可还有个体统。大小姐的委屈咱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又叫家里的嫡长女吃这等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定是要回去将实情讲于老爷夫人听的。若是老爷知道他的心肝宝贝竟被人伤成这样,恐也没你几个好果子吃。”
说到这里,眼泪竟不受控制的滚落了下来。然后,她抬起头来直看向卿夫人,正色明辞的继续控诉道。
“我是个下人,如此无理,回去必然自动领罚。但是这些天咱们瞧见的,还是得说。卿老夫人你是家里的长辈,内眷无法无天到这个份上,您就不该好生想一想的吗?”
卿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好歹也有十好几个下人。自己在府里也是被人伺候着的主子。如今叫一个丫鬟指着鼻子教训,心里怎生好想。
可偏偏她说的又全是事实,自己这个做上人的还在,家里被闹得鸡飞狗跳,自己有罪。另外,她虽然厌恶楚芬的嚣张跋扈,但因为怕与儿子交恶,更多的时候选择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更是助涨了她的气焰,进而酿成今日之事。
叶茉忍住手上的痛,在花鸢和夕涧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而她刚刚站稳,便敛神厉色呵斥出声。
“花鸢,跪下。”
想来也知道自己逾越了,花鸢抬手抹去脸颊上的眼泪,二话不说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叶茉面前。
“该怎么跪还要我教你吗?”叶茉低头看着她,脸上表情愈发严峻,声音也显得异常的冰冷无情。
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低着头,得到指令之后便将膝盖侧过去写,跪到卿夫人面前。然后轻磕了一个头,诚恳认错道,“是花鸢不知轻重,逾越了,恳请夫人责罚。”
叶茉的举动无疑是給了卿夫人一个台阶,脸上神色也缓和了许多。可这花鸢哪里是她责罚得起的,叶茉给她面子,她也只能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我知道你也是一时情急,心疼茉丫头的,便起来吧。”
叶蓝这才反应过来,去看叶茉手上的伤。卿夫人看见那白皙的巴掌上鲜血直流,又想起花鸢先前一番直白,不由心生愧意。再加上刚才楚芬发疯冲上来的狰狞模样,明明就是想撞倒叶蓝。她难道是想伤害叶蓝肚子里的卿家血脉么?
如此一番心思下来,对楚芬的厌恶又多了几分。甚至还隐隐将小产的责任推倒了她的身上,身为母亲,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生看顾,可见其劣行。
这时候,楚芬已经被人扶上了床。她昨夜平白被人装布袋里殴打了一通,到最后却连凶手的模样都没看见。奇怪的是,那伙人打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居然又倒转回来将她送回自己房间。
后半夜,她便觉得小腹剧痛,像是有千万根针扎一般,甚为折磨人。她想叫人,可嘴里还塞着布条,手脚也都被捆绑着。几番挣扎外头都没有动静,就是这段时间里,她的孩子便永远的离她而去。
死死盯着门边的叶家姐妹,楚芬恨不得扑上去将她们撕碎了吞咽如腹。一定是她们,是她们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害得她狼狈如斯。她嫉妒自己得相公宠爱,便伙同她那贱人妹妹,想要害死她。是的,一定是她们。这两个恶毒的贱人。
“贱……人……还我的……孩子……”
她就这样平躺在床上,反眼瞪着叶蓝,眼睛深处的恨意令叶蓝不自觉抬起头来与她对视。被那般阴沉的样子狠盯着,叶蓝胸口突跳。她无意识的护紧了自己的肚子,咬紧了下嘴唇。
站在她斜后方的叶茉,受伤的手半曲在身前,将楚芬恨不得杀死叶蓝的眼神尽数看在了眼里。最后,她视线翻转,同楚芬床边一脸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