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灼烧着的一把火,不住的在跳跃。
“阿大,我不能这样做!”盛芳华很有气节的拒绝了,虽说阿大自己提出了这个要求玉玦肯定也很金贵,可她怎么能顺坡下驴呢?这可是人家贴身挂着的东西,万一他家人来寻他,找不到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可不是害了他?
“为什么?”褚昭钺万万没想到盛芳华会断然拒绝,看来只能抓住她财迷的弱点了:“我给你五五分成,若是玉玦卖了一万两,你拿五千。”
“能卖一万两?”盛芳华果然犹豫了:“不能吧,一块玉玦就能卖一万两银子?”
上下打量了下褚昭钺,盛芳华越看他越觉得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据她的推测,即便是那种有钱的土财主,也不会随随便便将一块价值万两的玉玦给自己的儿子挂着,就是挂块上千两的还得想好半日呢,身上能随意挂着这般贵重东西的,该是那种真正的高门大户人家,或是皇室贵胄,或是积年世家。
“你拿了去京城的琢玉堂,那里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不会亏你的。”褚昭钺见盛芳华心动,谆谆善诱:“你看看这土砖房,好像来场大雨就会倒一样,难道不该翻新盖个青砖大瓦房?”
其实……褚昭钺瞄了一眼盛芳华身上那件洗褪色了的衣裳,当务之急是给盛芳华买两件好看的衣裳,这些衣裳都太短了些,上衣刚刚好及腰,弯弯身子就会露出一线白色的肌肤。
盛芳华感觉到了褚昭钺的目光,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上衫,脸微微一红:“阿大,你看什么呢。”
“卖了玉玦罢,你给自己和大婶买两件衣裳回来,然后盖幢新房子。”褚昭钺真诚的看了她一眼:“我是说真话,不是开玩笑。”
“你真的不要那玉玦了?”盛芳华觉得自己的心就如摇摇欲坠的七层宝塔,只要谁轻轻的戳一下,就会听到分崩离析的声响。
“不要了,那玉玦乃是身外之物,何必如此执着?”褚昭钺的目光从盛芳华身上掠过,不再做停留:“我意已决,还请盛姑娘帮我去卖了吧,千万记得一定要去琢玉堂,别的地方肯定会坑你。”
他已经放下了诱饵,这香食打得重,他便不相信鱼不会上钩。
褚昭钺弯腰捡起地上的箢箕,转身走下了台阶,慢慢朝院子门口走了过去。
“卖了玉玦以后,咱们真的五五拆帐?”盛芳华挣扎着朝褚昭钺的背影喊了一句,五千两银子,这实在是个大数目,对于穿到此间十多载的她来说,家产最多的时候不过是半两银子,转眼还被便宜娘给施舍了出去!
“我说到做到。”褚昭钺转头看了盛芳华一眼,实在想笑,只不过还是极力压制住,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你便相信我罢。”
瞧着那一张板得紧紧的脸,盛芳华放下心来,阿大虽然不苟言笑,可却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绝不会食言而肥。
十来日前,他坐在桌子旁边吃饭,忽然说了句:“我去开块地。”
盛大娘和她都觉得惊诧:“阿大,开块地作甚?别费力不讨好,挺麻烦的。”
后来,他真的扛着锄头出去了,忙了是来日,桃花山山脚下已经挖出了一个小小的坑来,看他那样子,是准备开一大块荒地出来哩。
盛芳华瞅着褚昭钺的背影,心里愉快,看起来自己终于能在大周朝挣到一大笔银子了,她一定要找个妥当地方将银子藏起来,免得被贼人觊觎,更重要的是不要被自家那心慈手软的便宜娘知道,到时候零零碎碎的又施舍了出去。
“芳华,快些来吃早饭!”盛大娘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了看盛芳华,丫头怎么这样呆呆的看着门口呐,是不是……盛大娘心里头忽然有几分欢喜,是不是丫头跟那阿大看对了眼?若是阿大一辈子记不起他的身世,入赘到家里来,也是门不错的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