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拄杖转身,边走边说“你师父当年便说,你是个有福的。”
“师父他——”
“这些你不必问。”谯师伯随手抽出架上一长木盒,拐到案前,打开木盒,拿出一本线装书,然后展开那书,翻到一页空白。
温珩煦自觉磨墨。
谯师伯手下也不闲着,先是点着了那一旁的油灯,然后坐下了,信手抽了一个薄薄的小木板,又摸出一把小尖刀。
“你可想好,怎么入籍。”
“……随我。”
谯师伯没作声,半晌,才自言自语道:“也好。”
“谯师伯,他们来了。”
“来了便来了。”老人看着他,“倒是你,可得小心。”
没等他回答,又对他说:“名字。”
“长歌,长声高歌。”
“心高。”谯师伯叹。
这时候,墨也磨好了。
温珩煦默不作声,退在一旁。
“带来了么。”
“带来了。”温珩煦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
老人接过瓶子,倒了一点入墨。
“你师父为你想的倒是多。”
展开的那卷,只中间两行空白。
笔尖蘸足了墨,手腕轻转,画画点点,便在案卷上补足了那处空白。
收锋,提笔,轻轻一吹。不过须臾,那墨迹便干了,和上下无半点差别。
“谯师伯的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
“哈哈哈,老夫也就这点儿强过你师父了。”老人家很高兴,笑得胡子一颤一颤地,“时隔多年了呀——”
“谯师伯帖临可是在北都宁京大卖,谁知道人在枫笙。”
“哈哈,就是让他们不知道……还有你那师弟,仗着同门欺你你也甭看老夫面上客气。老夫如今老了,却不是糊涂的。那姑娘——你可得多些心,别太纵容。你师父总说你性子太软——哈哈,我看倒是个硬的。”老人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许多,一边收好了卷宗,放回去后,拿那尖刀刻着木板。
刻好一吹,灰屑飞扬,有些落在了油灯里,发出刺啦一声声响没了动静。
“师伯说的是。”
“喏,拿着,赶紧走吧。”他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多谢谯师伯,珩煦告辞。”说罢,抱拳,离开。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任性。”谯老头半似感叹半似敬告在他身后道。
长歌依他所说很快找到了厕所。
不出所料,怪不得称作茅坑呢。
唉,真要命。
她总不能因为受不了厕所就放弃大大了吧?
这里不是山里不能随地大小便。
……
她发现了一个比她便秘还严重的很严重的问题。
是很多人都没有经历过的问题——她没有带纸。
她包里有纸,可是包不在她这儿。
怎么办?好想打电话。没有手机,有也没信号。
等着他来找他?囧。
也不知道这里的人用什么擦屁屁。
她竟然没有想过为什么这里只有男厕所没有女厕所。又错失了一次发现真相的机会哦。
厕所有隔间,隔壁来了个人,她压低嗓子问:“借问隔壁——”
“你说。”那人竟然回她了,声音蛮特别。
“有草纸否?”
“……”那边沉默了。
长歌以为没戏了,哪知道天上掉下来一条手帕,正好盖住了她。
“多谢仁兄。”她也没多说,总不能说以后还人家吧?
只能默念好人一生平安。
长歌在往回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