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佩盈盈下拜:“哥哥能替我照顾好旭儿,我便没什么遗憾了,再说此去未必死路一条。”
天愈发亮了起来,东方有莹莹的红光开始出现,远处又传来那些人敲锣打鼓巡山的声音。
昭佩向洞口众人福身:“多谢大家收留我徐家,谢土司大人出手相救,还有夫人和陈郎君的青眼,给大家带来这些灾祸是我的过失,昭佩此去只求大家能留我哥嫂侄儿在甘美兰一条生路,昭佩在此谢过了。”
陈土司睁开眼睛,一声叹息,竟再也无话。
陈绍鹏一语不发拦住去路,就是不放她走,昭佩望着他,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脸,“绍鹏,你且忘了我吧。是孩子的爹要杀我,这是我坐下孽。”
陈绍鹏不肯,“即是如此,我与你一起去,与他问个明白!”昭佩笑笑,“你让我去罢,他未必真会杀我。”
那些强人昨日来势汹汹,即便是见了昭佩也一样举刀便砍,陈绍鹏自是不信她的说辞,又生一计,“四娘,赌小的不算,我要赌大的,你需得让我输的心服口服!”他执拗的耍赖,又递上那枚小小的金骰。
昭佩变了脸色,“陈郎君,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你看看你身后的父母,看看你的族人,看看那被他们烧光的村子,你难道为了我这么个红颜祸水,让他们都跟着一起死吗?”
昭佩咄咄逼人,向前踏了一步,陈绍鹏的脚步也随之退缩了,“已经死伤了那么多人,你要我怎么在这里匿着,等下放火烧山,我们谁都活不了。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的烧村子,那就必定敢再多放这一把火!就算能活下来怎么样?你要我终身背负着这些害人性命的负罪感在这里苟且偷生吗?!”
昭佩拿过他手中的骰子,“你要比大对不对!”她又随手丢了出去,“这是你我的命!陈绍鹏,你要认!”
说罢拂袖而去,再不肯回头。
那骰子留在地上,微微闪着光,陈绍鹏望了一眼,六点!
他神色复杂的望着昭佩的背影,将那骰子收起藏在怀里。
却说萧绎半夜上了海鳅船顶风往甘美兰行去,大风吹的船摇摇晃晃,他忍不住吐了起来。船师已经收起了帆,全凭借着驱动车蹬船的力道前进。不知颠簸了多少时候,天色蒙蒙亮才靠近岸边,那风还未停歇,几次抢滩靠岸都不成,最后没得法绕出去五里地,寻了一个略避风的浅滩停靠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秦川那边的大军已经开始出发了。
昭佩还未走出树林便遇上那些巡山的人,方要拿她,昭佩道:“我自己走!”
高瑜等了一夜,远远望见自己手下的人带着一身形袅娜的女子从山里出来,顿时笑了起来:“这下爹爹要记我一功!”
高瑜望着昭佩,狞笑了两声,道:“大鱼上了钩,小鱼小虾便可以去陪葬了!”说着用力一挥手:“给我放火!”
“我看谁敢!”昭佩将那柄牛耳尖刀从袖中摸出,抵上自己咽喉,冷冷的道:“你们不是要活捉我吗?敢放火烧山,我便死在你们面前!看看萧绎要我尸体有何用!”
高瑜却不吃这套,抽出一把刀上前道:“要死便死,等下我连你生的孽障一起杀了,下去陪你岂不是更好?!”
昭佩面色惨白,连连后退,面色仍极力保持平静之色,不留神高瑜将刀柄反手一磕,正敲在昭佩受伤的那支手臂的麻骨,顿时手一松,刀掉在地上。
高瑜冷笑:“这个小娘皮给我绑起来!”
话音未落,一只飞刀嗖的一声兜面而来,高瑜却是警觉极高,一抬刀隔了下来,大骂:“那个贼人要害我!”
远处陈绍鹏的身影露了出来,道:“爷今日便要收拾你这杂碎!”
徐昭佩骂道:“谁让你来的,给我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