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最后的希望,宛然起身捉住了罗萨的衣袖:“或者你可以替我将真气引回正道,我……”
罗萨低头,拿软布替她擦干净身上血渍,语声也是一样的温柔:“我也想的,可惜我内功未必强过你,如果强求的话,反而会让你我两个人都受伤。”
宛然的心瞬时凉透,牵起嘴角强笑了一声,将衣衫裹紧,踉跄出了院门。
当晚刑湮被留在了罗萨房内,一夜冷汗层出,醒来时双眼深陷,仿似又老了几岁。
罗萨在床头看他,看一会就替他拔一根白头发:“你是越来越老了,老的不像样。我还不知道戒伤你这么深,昨晚要重来一次,你今天怕就没命睁眼了吧。”
刑湮坐起身来苦笑:“你像个妖精似的总二十岁,当然看我越来越老,越来越是瞧不上我。”
罗萨别他一眼,还不曾发话,刑湮的脸色已经凝重了,沉声道:“你不觉得昨天的事情很蹊跷?宛然像是在试探你,她也许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你在选新绝杀。”
罗萨面不改色:“也许是吧。可是这个点子肯定不是她自己想的,她这个人是直肠子,没那么多弯弯绕。”
“可是她习武悟性极高,如果向你发出挑战的话……”
“挑战就挑战喽。”罗萨笑得轻快,掸了掸肩头灰尘:“也是时候新人换旧人了……”
事情果然是不出所料,到傍晚风竹就来求见罗萨,弯腰禀报:“主子自己在家运功,已经将乱窜的真气收住了,特叫奴才来知会一声,让门主不必担心。”
罗萨抱着她那只黑猫,头也不抬冷笑了声:“宛然说是明日挑战我吗?好的,我这就将她的意思上报给公子,要他明日前来公断。”
风竹闻言大惊,后退两步跪在当下:“主子决计没有这个意思,门主千万不能误会。”
“我怕是没有误会。”罗萨轻轻抚着猫背:“她若真是走火入魔,会这么容易控制住?她既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故意用血蛊茬乱真气来试探我,我当然也不会这么傻,还等她康复。”
“明天我和她决一胜负。”她轻声道,眸里闪着妖异的绿光:“故意茬乱真气,她是不是受伤不轻?你回去告诉她,她还有一夜时间调整。”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宛然洗了个热水澡,又点燃一盒盘香,这才拿出了她的兵刃。
那是把刀,金色的弯刀,长两尺,舞动时真似人世间最美的流火,一瞬间就能割下对手的头颅。
就是用这把刀,当年她趁老门主不防备时割下了她的头颅,又放了把火毁尸灭迹,罗萨这才坐上门主之位。
可是过去种种恩情皆已作废,在红蛛门这种地方,不会有生死不变的姐妹情谊。
她苦笑一声,将刀系在腰间,握着她最后的凭靠,来到了习武场。
习武场地方宽阔,是红蛛门里训练候选影子用的,地上青砖被前人踩的光滑可鉴。
场地四周已经站满了人,各色人带各色表情,在等着大战开锣。
一顶黑色的软轿落在场地西北角,轿旁垂手站着个中年人,宛然知道那里面肯定是公子,于是远远的弯了下腰,这才朝场地正中走去。
第219章 宛然之心(5)
场地上罗萨还未来,地上飘着一片树叶,被风一吹,在场地上打了一个圈,又静静躺落在地上。
宛然缓缓抽出了她的刀,刀尖还未出鞘已经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杀气,凛冽的杀气。
半空中跃动着七色光华,那片树叶顷刻间被撕为碎片,罗萨已经出手,瞳分七彩,袖如流云,一出手就已经使上了杀招。
宛然踏步而起,金刀也毫不示弱,挥手就将罗萨一片袖角割断。
这真是场美丽的较量,七彩琉璃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