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了弹她的脑门。
“傻丫头,你们俩的醋劲儿可真大啊,不仅容不下连翘,连小淳子的飞醋都吃,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们,你说的担忧我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这件事非小淳子莫属。”系上吐技。
“就凭你俩这张脸恐怕还没溜进洛婉婷得寝宫,就已经被人给发现了,可小淳子是内务司总管,每日在后宫里跑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之前内务司要给各个宫的主子量尺寸做衣服。进进出出更是家常便饭,将五石散和赭淬交给他去动手,完全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就算是洛婉婷恐怕都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说到这里,骆心安微微一笑,“况且要是没有他这内务司总管的配合。那接下来引洛婉婷入局的好戏还怎么往下唱?”
“入局?入什么……局?”宝珠和宝珍又有点蒙。
骆心安没急着回答,反而说了句毫无关系的话,“如果你们是皇上,只看到了洛婉婷屋子里藏的毒药,会认为她犯的罪跟谋害皇后是一回事吗?”
宝珍和宝珍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的确,就算洛婉婷私藏毒药有罪,也不代表皇后簪子里面的毒虫是她的。
骆心安眯起眼睛,露出一抹精明的笑意,“我不能让洛婉婷这么轻易的就死了,自然得给她扣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名,私藏五石散和赭淬重则可以诛连九族,但这种窝藏毒药的罪名,一般都得追究出来个源头,这药是从哪儿来的,怎么流进皇宫的,还有谁是同伙儿……这些问题都得洗洗盘问,等到调查清楚了恐怕一年都得过去了,况且这件事根本经不起推敲,万一小淳子稍有差池,我自己也得赔进去,所以我让小淳子做着一切的目的不是要她的命,而是加重皇上对她的恶感。”
“而谋害皇后这个罪名就不一样看了,这事就发生在皇上眼前,只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洛婉婷想抵赖都不成,到时候谁还会仔细琢磨她窝藏毒药的事情是真是假?”
“我要的是在‘窝藏毒药’和‘谋害皇后’之间架一道‘桥梁’,让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藏毒药的人,自然也做得出谋杀皇后的事情,毕竟在大多数人心里,对犯过罪的‘累犯’的宽容度远没有普通人那么高,我只需要给洛婉婷安排一个‘在场证明’,她这个死罪就逃不掉了。”
宝珠和宝珍听了这一番话,消化了很久才彻底明白过来,难怪当初小姐舍得把五彩云缎和天蚕冰丝这两块价值连城的布料白白送给洛婉婷,原来是早就摸透了她的心思,知道她会为了这两块布料特意去一趟内务司。
只要她和连翘同时在大会之前出现在过内务司,就等于是嫌疑犯,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乖乖地被扣上谋害皇后的帽子。
小姐这一招连环计,不仅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还堵死了洛婉婷的所有后路,甚至还把连翘这个皇后身边的耳目一起连根拔起,可谓是一箭三雕,滴水不露,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三个人这样耳语一般的低声说着,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敛华宫。
因灵凤宫上接二连三的意外和血腥之事,原本定于戌时就能结束的制香大会,硬是拖到了亥时,等到骆心安他们一路走回来已经将近三更天。
眼看着夜深了,再过不了一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宝珠和宝珍推开宫门,赶紧伺候骆心安更衣。
“小姐,时辰不早了,您早些歇着吧,如今终于除掉了洛婉婷这个心腹大患,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宝珍正说着,宝珠已经打了热水回来,脸上笑嘻嘻的说,“可不就是,自从连翘被安插在敛华宫那天起,这都快将近半年了,小姐您每日既要提防着她使阴招,又要警惕着洛婉婷捅刀子,背后还有一个皇后娘娘和一宫里的女人在虎视眈眈,简直是前有豺狼后有饿虎,哪一天不是过得如履薄冰,殚精竭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