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起来的。”一把恍若风吹细纱般绵柔的女音传来。
凌雅峥回头,便见轿子边,一个荆钗布衣的少女着急得额头沁出汗水地催促七个小儿将莫三从风筝上解下来。
“先将轿子挪开了,才好将莫三少爷解下来。”凌雅峥瞅着那少女,断定她就是元晚秋了,先纳罕挨了毒打,怎地元晚秋粉面依旧?毕竟,以她浅薄的见识,若当真厌憎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要去掌掴她的脸的。
“莫三,你这弄得是什么玩意?”凌韶吾笑嘻嘻地伸手一抓,趁着轿夫挪动轿子,抓着风筝上的竹竿将莫三抓了起来。
“原来凌五哥也来了,方才没瞧见。”莫三嬉皮笑脸地站好,挪动脖子向轿子边一望,觑见有一面之缘的关绍也在,悻悻地琢磨着如何脱身——瞧着关绍已经跟致远侯府的少爷、小姐交好,可见他能耐大着呢,他可不能稀里糊涂也跟关绍好得一塌糊涂。心里盘算着,动了动被绑缚住的手脚,惭愧地说道:“关世叔,失礼了,曾大侠,失礼了。”
关绍饶有趣味地拍了拍莫三背后的风筝,记起那一日人人迎接公侯他,唯独这小子不捧场地“逃之夭夭”,忽然说道:“曾大侠马术其精无比,不如,请曾大侠骑马,带着莫兄弟的风筝飞一飞?”
“好主意。”凌韶吾登时击掌赞同。
莫非,关绍看穿了他的心思,要治死他?莫三后背上留下一滴冷汗,嘴里哎呦哎呦地叫着,“快瞧瞧,我伤到脸面没有?”
元晚秋站得近,手一抬露出一截青红的手腕,拂开莫三额头上掉下的发丝,善解人意地说:“虽脸上没有伤,但刚才那么重地撞到轿子上,只怕身上……”
“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凌韶吾拍着莫三后背上的风筝,连连赞叹,“到底是莫三,这样的玩意,都能想到。”
“莫三兄弟,莫非,是不信曾大侠的马术?”关绍握拳咳嗽一声,觑着一地的小儿,和蔼地抚摸过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儿的额头。
曾阅世眉毛一挑。
莫三忙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澄天、凤城,仔细瞧一瞧,风筝坏了没了,待回头,请曾大侠骑马带我飞一段。”心里不禁叫苦不迭,只觉若不是偷懒不去柳家应承,便也没有如今这档子事;但再怎么想,关绍都应当没胆子害他才是。
“别飞了,仔细跌下来。”凌雅峥莫名地瞅了关绍一眼,不知是回忆里将关绍想得太完美无瑕,还是因凌尤胜、谢莞颜的缘故,瞧见谁都要怀疑一番,总觉得,关绍看莫三时,带了两分敌意。
“放心,莫三不是禁不住摔打的人!”凌韶吾重重地拍了拍莫三的肩膀。
“罢了,不必试了——我与曾大侠算是初来乍到,莫三兄弟信不过我们,也是人之常情。”关绍以退为进。
“您是,关宰辅之子?”元澄天、肖凤城并其他雁州七君子立时将关绍团团围住,“这位就是救了关少爷出来的曾大侠?”
“是。”关绍含笑点头。
“那再出不了差错了,莫三少爷,你就试一试吧。”元澄天、肖凤城等立时簇拥着莫三,拖着他的风筝线,系在面容坚毅冷漠的曾阅世的马上。
下马威!莫三暗恨关宰辅、曾阅世名声太响亮,这群黄毛小儿立时就以关绍马首是瞻了。
“来,莫三,等曾大侠的马动了,就赶紧地跟着跑!”凌韶吾眉开眼笑地说,总算遇上一桩趣事,叫他一展愁容了。
“不可,太过危险……”元晚秋忙挡在莫三跟前阻拦。
凌雅峥嘴唇微动,本要求情,此时见元晚秋先出口了,反倒不好劝阻。
“赵嫂子,你快回去,仔细你婆婆回头又要了借口打你!”莫三后悔将小厮打发了,一咬牙,暗道:就不信关绍敢弄死他!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