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桐花的棺材与你汇合。”
听到棺材,吴邪的肩膀颤了颤,“地点?”他声音发抖。
“是的,地点。你走得太久,我等不起,我与上师本就准备今天替桐花下葬。你既然回来了,那便刚好,快选个地点,不要错过吉时。”疤痕张家人眼中有难以言喻的悲伤。
“地点……也好,我身为人子,这么久不让亲娘安息,是为大不孝……就……”吴邪忽然侧头瞄了张起灵一眼。
张起灵也正望着他,黑眸深沉无底。
“就我娘记挂了一辈子的地方。”吴邪道。
“你娘记挂了一辈子的地方,是我兄弟死去的地方?”疤痕张家人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张起灵。
吴邪眼角噙泪,却笑道:“作为我娘的儿子,我觉得曾经是,但后来并不是。”
疤痕张家人沉默。
“以我对娘的了解,娘记挂了一辈子的地方,应该是小哥出生的地方,那片藏海花。”吴邪声音不大,透着浓浓的鼻音与哽咽,“她在那里获得短暂的救赎,延续了此生最爱者的生命,我要娘在那里举行天葬。”
“吴邪……”听见这话,从小亲娘早逝,平素自认铁石心肠的解雨臣,此刻眼角也一片酸涩。
“小哥,可以吗?”吴邪侧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询问张起灵道。
张起灵望着吴邪的眼睛,胸口涌动着不逊于吴邪的哀伤。片刻后,他握紧吴邪的手,低声道:“不用问我,由你自己决定。”
“好。”吴邪吸了吸鼻子,“我要给娘天葬,就选那里。刚好咱们都可以瞧瞧传说中的藏海花,对我俩来说,那个地方意义非常,既是生命结束的地方,亦是生命开始的地方。”
结束,白玛与古桐花。
开始,张起灵与吴邪。
☆、尾声
尾声
吴邪他们回来这天,天气很好,连绵雪峰上,天高而湛蓝,云团涌簇。
吃过张家的药后,吴邪强多了,但高原反应来势汹汹,他依旧不能走路。为此,疤痕张家人想方设法找来一辆英国人留下的小汽车,让王盟开车,载着吴邪、张起灵、解雨臣往藏海花而去。
其实,那片埋藏之地从来不让外人靠近,但这次是德仁喇嘛开口,又有白玛这层关系,白玛的养父与族人商量后,才堪堪同意他们一行人进入,但是这行人的数量不能超过十人。
“十人里我们就占了四人,加上张叔,去了五人。这次,德仁喇嘛会带两名弟子亲自为夫人诵经祈福,还剩两人,就是替夫人抬棺的张家族人了。”
吴邪靠着车窗,听王盟说话,外面天地相交,止于亘古矗立的山峰。
“团座……这次我从南京出来,仓促间也带了些夫人的东西。比如,我找到了八卦宣花斧,还有你上次不小心落在我这里的白玉簪。”
白玉簪,陪了古桐花大半辈子的簪子,是除吴邪与张起灵之外,她今生最珍惜之物。
吴邪转头,望着王盟的侧脸,眼圈有点红,“白玉簪一会儿给娘插头发里,随娘一起天葬。”
“好。”王盟应。
“谢谢你,王盟。”吴邪身体前倾,伸手按住王盟的肩膀,由衷道。
王盟扭头,难得有些羞涩。吴邪点头,收了手,转而扯起张起灵的袖子,“王盟,你停下车,小哥,随我下去一会儿。”
“团座,你的身子……”闻吴邪话语,王盟一惊,试图阻止。
那边正在打瞌睡的解雨臣突然睁眼,拦住王盟,“王副官,随他们去。”然后,对吴邪道:“给你十分钟。”
吴邪感激一笑,立刻拉着张起灵下车,解雨臣坐在车内,手掌撑着下巴,看向天边盘旋的兀鹫。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