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生见白云瑞气呼呼的,悄悄地拉着他劝:“别生气,兄弟们跟你开玩笑呢,都跟你闹着玩的。”
“什么兄弟,就知道看笑话,连个忙都不帮。我回屋了。”说完抬脚就跑走了。把蒋平乐得直笑,“怎么样,老五?这小子的躁脾气像你吧?”
“像什么像?不像!”
这几天府里审案忙,展昭和白玉堂没回自家宅子,就住在开封府的小院里。白云瑞也跟着他们住在这里,三步两步地跑回屋里,懒得点灯,躺在床上心里沉闷得紧。今天在钱尚书府帮忙抄家,看着府里那些丫头女眷,好像被暴风雨□□过的满园花娇,遍地残花遍地心碎。他知道那几个丫头其实只是想为自己的生命稍稍努力一些,在这倾巢之下求一线生机。而他只是有些烦躁有些难过。
这些天,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泰州,不去想穆奇姝的事。可今天看到钱府女眷,忍不住想起穆奇姝那张同样惊慌的脸,她也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不知她如今怎样了。大伯说她是见了自己以后魔怔了,然后才露出马脚被休弃。他不会天真地以为穆奇姝被休全是自己去这一趟导致的,可若说与之全无关系,那也是自欺欺人。白云瑞哭笑不得,自己只不过就想去看一眼,想要弄清自己的身世,怎么竟会与母亲被休牵扯不清了。
听到院中有说话声传来的时候,他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躺了多久,竟然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他听出院里说话的是王朝。他和马汉张龙赵虎去飞刀门处理私矿的事情已有些日子,原来已经回来了。
王朝说:“展兄弟,我们这次去清查那矿,见着了个人,我想或许有用,赶紧来告诉你一声。”
“什么人?”
“当年云瑞被绑架的事你还记得吧,不是有两个人吗?一个是刀疤脸叫什么大力的,另外那个很少说话,忘了叫什么名字了,就是他,他在那矿上呢。”
“什么?他在那儿?”
“是,说是早几年就逃出来了,偏僻地方,底下捂着没上报。他逃出来后没地方去,也没回泰州,就四处流浪混饭吃。后来认识了许转山,就去了那儿给他看矿。”
展昭低声念叨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倒是疏忽了”,便对王朝说:“我知道了,你刚赶路回来,快去歇着吧。”
王朝答应着去了,展昭叹了口气,也回了房间,只剩下白云瑞在屋里心思起伏,不知滋味。
第二天一早,展昭和白玉堂刚起身,就见白云瑞已经站在门口等着,说想去趟泰州。白玉堂没有反对,只是说云生出来好些日子,也该回去了,要他陪着一起,一路上好有个照应。
找到问秋家的时候,饶是早有了心理准备,白云瑞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他在山上不是没吃过苦,可是他知道穆家和文家都是什么样的状况,纵然比不得白家,也都是极富裕的,看看这两间破破烂烂的小土屋,不能不暗叹这两家人真是心狠。他走到门口,一眼先瞧见了穆奇姝,她穿着件粗布衣裳坐在院子里,怀中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娃,当是问秋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莲歌
那小娃哼哼唧唧地闹着,穆奇姝也不哄,眼睛看着远处,只是呆呆愣愣的。一个妇人听见小娃的哭闹声,从屋里走出来,瞧见院子门口站着的白衣少年,不由一呆。
她似乎猜到了这少年是谁,忘记了自己出来是为了哄儿子,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才走了过来,张了张口,无奈地发现自己对这少年知道的太少,只好叫了声:“白公子。”尽管她也不确定,这少年是不是姓白。
白云瑞看了看院里的穆奇姝,又看了看她,知道这定然就是问秋,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包银子,放到她手里。然后目光越过身前的问秋,又看了看院里那憔悴无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