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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焕文劝我别训练,休息一段时间,我没听他的。四月中旬有一场比赛,对南城一中,我可不想输。
星期五放学在校门口又遇到钟焕文,他真的无处不在,阴魂不散。
“我载你回家。”他把自行车骑到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
“不用。”我没好气地说,生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不行,你快上来。”他态度坚决。
拿他没办法,只好坐到后座,告诉他往哪儿骑。
回到家吃过饭洗了澡,早早窝到床上,看那本《活着》。小莺打电话来,约我明天在君临广场碰面,说有要紧事商量,电话里说不清。熄灯躺下来准备睡觉时,云梓天打电话来,他说:“你最近都不联系我。”
“生病了啊,又忙着训练,作业和测验又多。”我说。
“是吗?那明天出来吧。”他说。
“明天有约了,”我打了一个呵欠,“不聊了,很困,晚安。”
没等云梓天再说话我就挂了,鼻子嗡嗡的,说话很难受,喉咙一痒就咳个不停,要不是小莺着急约我见面,还打算在家不出门呢。
天空晴朗得有点过分,搭公车去,把头抵在玻璃窗上,跟着车子晃动。外边的世界,我所存在的这个庞大却虚无的空间,其实只是光和影,不断地交叠,重合,分开,如此重复而已。
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握着手机,握出黏乎乎的汗。就在十几分钟前,小莺传了一个录音给我。她和阿思在医务室门口听到宋紫君和钟焕文的对话。原来钟焕文是宋紫君的一枚棋子,原来他不是真心对我那么好的,一直以来都在演戏,为了接近我,破坏我和云梓天的感情。演得那么好,真该颁个金马奖给他。
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了,在背后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看来昨天载我回家也是计谋好的,说不定宋紫君就躲在某处,把我和他一起的画面拍下来,用来威胁云梓天了。真不明白,同样的把戏要玩多少次才会收手啊,不会腻么?
我是招谁惹谁了,和钟焕文无冤无仇,他竟然和宋紫君狼狈为奸,串通起来陷害我。除了愤怒,还有难过。就算不伤害别人,别人也会伤害你。在青春无敌,美好如同伊甸园的学校表皮之下,潜伏着不致命的危机,如银针般乱射,无处逃躲,总有数不清的人受到伤害。
车子一个急刹,头砸了一下玻璃窗,疼得我呲牙咧嘴。朝窗外望去,已经快要到家,伸手按了车铃。
从街口拐进巷子,家在巷子最末端的那间生锈的铁门里面。阳光很难光顾的地方。整条巷子空荡荡的没有人的气息。边走边想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云梓天,说不定他已经收到宋紫君精心策划偷拍的照片。站在铁门面前,没有掏出钥匙开门,过了许久,转身向云梓天的家跑去。
上楼梯时遇到卫臻,她有点儿吃惊。
“你来找小天?”他问。
我点点头,有点儿不自在。
“他出去了。”卫臻说。
“去哪儿了?”我问。
“桥底吧可能,他最近老去那儿。我先走了。”卫臻说完登登下楼了。我站了一会儿也跟着下楼。
云梓天没有在桥底,他在河提边,蹲在草丛里,不知道的以为在大便呢。我跑过去打算吓吓他,他却站起来,用脚踏了踏地上的一堆土。
“你在干嘛?”我问。
他回过头,愣了一下,他说:“没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很忙么?”语气里带点儿嘲讽。
“忙完了,很想你啊。”我过去像平常那样抱着他的胳膊。
他没说什么,掏出手机给我看。果然是照片,我和钟焕文所接触的任何一张都有,和我猜的没错。
“你相信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