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猛地一震,霍然抬起头,迷惑地看着他。
那已不是她惯见的祭司大人。
面前的男人目光涣散,神态凄楚、气息凌乱又无限深情地看着她:“跟我回家吧。”
她的心忽然软掉了。乖乖地点点头,牵着他的手,跟他进了车。
一路上他们没说一句话,进了市中心,皮皮忽然道:“请送我回我妈妈家里。我好久没回家了。”
她报了门牌地址,他将她送到家门口,没有道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谁是如双,她没有问。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贺兰静霆是消失了的家麟;她是消失了的如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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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大家有很多的讨论哦。还有不好好心的MM帮我抓虫。我在原稿里面已经改过来了,但不敢上网改,怕有伪更的嫌疑。
这章忍不住煽了点情。。。汗,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样的贺兰。。。我写的男人很少有这样的。。。
35
客厅的灯熄了,厨房的灯却亮着。
皮皮爸刚回来,一碗剩饭,一包榨菜,腮帮子铿锵有力地咀嚼着。
她忽然觉得一阵温暖。多么现实的世界啊。尽管家很窄小、家具很破旧、为节约电,灯光很暗淡。可是这是皮皮生活二十年的家。
“皮皮,这么晚回来啊?”听见动静,皮皮爸抬起头,有点吃惊的样子,“怎么剃了个光头?
“单位发起的活动,我自愿的,支持癌症病人。”
“哦。”他继续埋头。
皮皮注意到爸爸的手上缠着一块沙布,连忙问:“爸,您的手怎么啦?”
“干活时不小心给割了一下,小伤,没事儿。”
“您去医院看了吗?小心感染啊。”
“家里有创可贴,一贴就好。”他粗着嗓门,“去医院多麻烦,排队等好久呢。”
“您又不忙,怕什么排队。”她失口说了一句,随即后悔。父亲摆地摊挣不到钱,近来修马桶的生意也远不如从前。以前BB机老响,修一次就有七十块,如今经常是两个礼拜才收到一个电话。有一次一家人马桶堵了,修了半才发现堵住的只是一只牙签,雇主硬是不肯给钱,皮皮爸一恼火说了几句脏话,那家人的儿子不乐意了,两人打了起来。皮皮爸年老体衰,不是对手,鼻青脸肿地回来了。皮皮妈于是一个劲儿地怪自己的老公没出息,那么多人下岗做生意都发了,为什么偏偏他一个大子儿也没捞到。害得全家跟着他节衣缩食喝西北风。
所幸父亲的神经跟皮皮一样大条,也没往多处想,只是说:“太晚了,去睡吧。”
卧室里传来电视声。皮皮妈爱看电视,睡得晚。皮皮拉开冰箱,想给自己找瓶汽水,冰箱里空空的,除了一包白菜,十几包涪陵榨菜,什么也没有。连鸡蛋也没一个。
她禁不住抽口凉气:“爸,这个月的工资我交了啊,家里没这么穷吧?弄到您要吃榨菜。”
“嗯。”他三下五除二地将碗里的米粒扫荡一空,“你妈买个美容俱乐部的半年卡。她说单位的人都买,集体买打七折,自己不买很没面子。”
皮皮掏出自己的钱包。也没剩很多钱了,翻出三百块给爸爸,然后递给他一张龙卡:“这是我的存款,家里用度太紧就取出来用吧。密码是三零二七。”
卡里存的是皮皮的嫁妆钱。都是积攒的。
说罢她蹬蹬蹬地进了里屋,将电灯一开,皮皮妈吓得从被窝里钻出来:“皮皮?”
她径直去了衣橱,将妈妈的皮包打开,找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