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沈宁攸听到孟甜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他妈的真是个受虐狂,早晚被那个神经病折磨死!”?
☆、(九)
? 他们又闹分手了,一年之内,他早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
每次都是吵架,吵到身心疲惫,然后分手,然后和好,然后又吵。循环往复,就像一次又一次轮回。
这次他们吵架之后,庄莘将手机关机两天,吴娜并没有跑去找他。
最后,她出国的消息,第一个知道的人竟然是孟甜。
孟甜告诉庄莘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在酒吧,在舞台上唱《爱我别走》。
庄莘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将易拉罐拉环的铁片一下一下地划在手臂上,鲜红色慢慢从伤口里渗出,他却没有任何感觉,过了一会儿,血不再向外流,一阵刺骨的疼痛感竟猛地侵袭而来,血液在空气中渐渐凝结,凝结。夜晚的凉风吹过,疼痛仿佛愈加强烈,如一股股狂风巨浪,在心室里肆虐翻滚,最终,再次转为麻木。
这一晚,他耳边一直回响着那句话:“庄莘,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分手,你记住。”
“庄莘,可算找到你了!我找你都快找疯了,你真的在这里。”孟甜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瞥到满地的空酒瓶,她坐到他旁边,忍不住责怪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胃不好,别喝这么多酒行不行?”
想到他今天一定心情很差,孟甜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声骂他白痴、自虐,她想了想,放低声音,语气温和地说:“算了,就算喝酒也别一个人喝嘛,也不叫上我,怎么说我也算——”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旁边的人竟然一头倒在她身上。
孟甜愣了两秒,然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庄莘喝醉了。
她叫了他两声,想要扶他起来,可庄莘没有回应。然后,她扶他躺着,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
初秋夜晚的湖水边,一阵阵晚风吹过,夹带着丝丝凄婉的凉意,狗尾草在风中摇曳,庄莘始终没有什么动静。孟甜以为他是睡着了,用手扯了扯他身上的外套,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叹了一口气,对着夜空轻声说:“你说你傻不傻。。。。。。”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甜几乎都要睡着了,却听到他喃喃地说了一句:“一切都结束了。”
那天晚上,孟甜第一次看到庄莘除了胃痛之外,也会痛哭失声,第一次看到,这个照亮自己黑暗时光的男孩,在他内心深处那些隐藏已久的痛楚。
而她对这个男孩的心疼,似乎也随着那晚的凉风,一阵阵地,渐渐浸入身体,袭上心头,强烈而透彻。
其实,孟甜和庄莘认识并不久,就是在一年之前,也是一个秋天的晚上。
那天,她第一次去那个酒吧,她喝了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迷迷糊糊在卡座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她抬起头,看见自己对面坐着一个男孩,他正抱着一把吉他,低头弹唱着一首歌。
那一年,她上高三,她的生活每天都像一场噩梦。嗜赌如命的父亲输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让原本生活就很拮据的一家人日子雪上加霜;母亲一直身患重病,还有轻度抑郁症,一天夜里,绝望之下的母亲选择了自杀,从自家的楼上跳下。
母亲死后,她再没回过家,也不想再去学校上课。于是,整天泡在酒吧里,借酒浇愁。
直到某一天,她遇到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给她讲了一个“浴火重生”的故事。
他就是庄莘。
几天之后,她又重新回到学校去上课,并且每个周末都会到那家酒吧去打工。一方面是为了赚学费和生活费,还有,就是去听那个男孩唱歌。
后来,她和庄莘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