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光彩从那双晶黑的瞳眸慢慢流失,黎湛知道她己经想起昨晚所有细节,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怀念昨晚那个乐翻了的野蛮女。
至少那样的她,感觉不到痛,不会像眼前道样,细眉紧蹙,惨白着脸色,一副刚被全世界背叛的悲戚模样。
「为什么?!」她直视他的双眼问道,心情非常复杂,但是痛苦居多。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很愚蠢。」他不客气地训斥,眼中写满不屑的蔑意。
「对,但那是我的事,你没道理要帮我!」她的嗓音在颤抖,无奈与愤怒占领了意识,她停不下来这股失控的感觉。
「所以你希望看见自己躺在那头猪的床上?你希望被他强暴?听从你继父的话跟那头猪在一起?」
「不!我没有!」她低吼一声,羞愧又愤怒的抓起小抱枕砸向他。
他随便她砸,任她发泄。她哭了出来,因为绝望还有痛苦,手中的抱枕一下又一下地砸着他胸膛,根本不痛不痒。
直到抓紧枕头的手指泛成僵白色,她的手酸得抬不动,动作变得迟钝缓慢,他才拨开她的手,将她拉进胸膛里。
她的身体僵硬而冰凉,不是因为气温,寒意是从心底深处窜出,他的双普锁上她微微拱起的背,大手搓揉起来。
她哭了,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就算我只是继女,他也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一个人,不是他养的猫或狗……」
「欢迎光临现实世界。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上流社会是世上最昂贵也最肮脏的地方?这里的人专门吃人,连骨头都不会剰下。」
没有温存的安慰,只有戳破美丽假象的讽刺,然而他抚搓她的手劲却是那样温柔,温暖了她冰凉的身躯。
「来我这里吧。」他说。
「为什么?」她扬眸,困惑的看着他。
「我可以照顾你,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他揉着她的背,眼阵似琥珀色海洋,她一头栽入,心神被掳获。
「你……喜欢我?」她吐气艰难地问。
「我想要你。」他的眼神深邃得能够看透她的心。她颤抖不己,目光落在他优美的唇型,他说:「我说过,我才是你唯一的选择。」
这一次她没有反驳,只是闭上眼,让他将唇贴上她,让这个吻无止尽地纠缠。
孟颖臻知道自己像个缩头乌龟。整整一个礼拜,她赖在黎湛的公寓,享用公寓的各种资源,家也没回——反正母亲总是对她漠不关心一公司那儿也直接跷班,什么都不顾不管。
直到今天早上黎湛临出门之前,忽然意味深长地对她说:「逃避也该有个极限,不管你还想不想要那份工作,都该乾净的做个了断。」
她怔住,来不及回应他,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公寓大门,挺拔的背影莫名触动了她某些情绪。
他说得对,不管继父耍了什么下流手段,她就算受伤再深,也该好好收拾后续的残局。
于是她换上黎湛让专人送进公寓的全新套装,将自己打理好,倒映在化妆镜中的又是那个干练勇敢的孟颖臻。
「孟小姐,请稍等一下。」当她准备离开大楼时,大楼特聘的管家秘书忽然拦住了她。
「有什么问题吗?」她纳闷的回瞅。这一周她跟着黎湛在此出出入入,没道理管家会认不得她。
「艾蒙先生己经帮孟小姐安排好车子,我已经连络司机将车开出来,麻烦请稍候。」年约四十的灰发男管家,彬彬有礼的说道。
黎湛帮她安排好车子?孟颖臻怔然失笑,胸口有几分暖意在发酵。他真的很了解她,知道她在听完他的劝告后,会立即起身解决面临的难题,甚至贴心的安排好一切。
坐进车速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