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衬衣一件件拿出来比划,询问他的意见,他露出为难的面色,“这几件有区别?”
我也有些郁闷了,“扣子选材不同的。”
他摸摸鼻子。
“这个呢?”我又拿起一件问,“这件和你身上的款式比较像。”
他已经很无奈了,只是点头,“可以。”
“可是你不会觉得这个比较好看?”我指了指另外一件,“要不我试给你看?”
我不等他回话就把他推出去,在衣橱里换好,出去的时候他眼角耷拉着,点头,“好看。”
“可是和你的衬衣不搭啊,我试这件给你看?”
“… …”他都快崩溃了。
等我换好衣服化好妆可以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民政局中午不上班,我们干脆留在家里先吃午饭。
饭后我们坐在沙发上吃水果,我才突然想起一件顶重要的事,连忙扯扯他,问:“画呢?”
“带来了。”他立刻转身把画拿过来给我看。
画是油画,画上的女人只穿着一件纯白吊带裙,她坐在窗台上,歪着脑袋笑得很俏皮。
我伸手接过画,看了几分钟,渐渐有些不满,“为什么你画的她就那么像她呢。”
他没有做声。
我两手一分,喀拉一声利落地把它撕成两半。
安意看着我,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在我撕完之后还把垃圾桶踢了过来。
“她给你那笔钱我已经还给她了。”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
“你生气了吗?”我勾起他的下巴问他。
他接住我的目光,伸手握住我的手腕,表情很坦然,“为什么要生气?”
“我撕了你的画嘛,画了多久?”
他笑了笑,“没多久,而且我画过的画数以千计,难不成都要留着?”
算他会说话。
下午两点我们出发去民政局,人不算多,不用排队。
给我们办证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一直都是笑吟吟的,很和善,直夸我们俊男美女,天生一对。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对每一对新人都那么说,但听着真的蛮顺耳的。
我们把证件递过去,她看了之后又笑,“姐弟恋呢,真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们俩都刚满二十呢,真配啊。”
大概她脸上的祝福很真挚,让我忽然想起了我父母,如果他们还在,会有多高兴,可能也会骂我,但是也会真的替我感到高兴。
而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居然没有人可以分享。
转身的时候觉得眼前一片朦胧,连忙吸气,走在安意前面。
照相的时候,仍然有些想哭,但笑容也是真的,以至于照好之后,照片里的我眼睛都是水汪汪的。
我觉得不好看,结婚照我眼泪汪汪的,寓意不好,摄像的师傅却忙着给下一对拍照,挥手糊弄我:“这么漂亮了还要重照?你看你多漂亮啊,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新娘子了。”
我还想说什么,安意已经把我拉出去了。
照片就这样被贴到了证件上,大红印章盖下来,小本本发到我们手上的时候,简直比当初领了录取通知书还高兴。
出门的时候发现天突然阴暗下来了,灰蒙蒙的,路上行人行色匆匆。
我们都没料到,还未反应过来,豆大的雨滴便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了。我连忙把证件装好,然后和安意跑回车里。
几十米的距离,也把我们淋得够呛,坐上车后,我们两个人的头发都湿了,样子很狼狈,望着彼此都有些忍俊不禁。
气氛有些暖,我突然很想他吻我。
但他不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