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说完那两个字的时候,他没有惊讶,没有皱眉,可以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眸子里波澜不惊。太平静了,我不免想,他是不是还抱了卖身的念头来的?
几秒之后,他忽然眨了眨眼,握着笔的手搁在膝盖上,轻声重复了一遍:“裸。画?”
我坚定不移的点头,又补充:“泰坦尼克号的那种。”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脸微微有些红,我敢肯定这一定不是因为他刚刚吃的红酒意面。
“你要考虑吗?还是。。。。。。”我小心翼翼的问,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些,不要吓着他,“抱歉之前没有和你说清楚,可能是我的助理没好意思和你说实话。”
实话是我根本没和她说过。
他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没,她只是说像锦年那样的肖像画就可以了。”
锦年,我不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们感情真的好啊,这让我十分恼火。
一时无言,大概过了一分钟,他才重新开口,不知道是问还是问自己,“尤小姐,你确定了吗?”
“当然。”我脸上是毋庸置疑的表情,多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弃。
他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那脱吧。”
脱?他这样淡定,让我不得不怀疑。
“你有给人画过裸。画吗?”
“没有,我以前从不画人物画。”他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抚过画架边沿,这是他的一个小动作。
真可惜,第一次给了那个锦年。
唉,没准初恋、初吻、初夜都是给她呢。
我觉得自己有些嫉恨,而在这种情绪下,我居然也顺利地脱完了衣服。
脱到只剩内衣裤的时候,他就低下头去调颜色,巧妙的避开了,我脱完之后用针织衫挡着重要部位,在贵妃榻上躺好,和他说:“我可以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我觉得自己真的脸红了,突然有点想落荒而逃。
他却在此时忽然起身,伸手关掉了房灯,踢开了落地灯,调成暖光,然后朝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
我紧张得不得了,手心全是汗,心脏里像装了一只小鹿似的砰砰乱跳,这小子年纪轻轻荷尔蒙这么强烈干什么,我有些晕眩,屏住呼吸看着他继续靠近,风衣一角落在我骨盆上,那里刚好有一颗扣子,凉凉的。
我真是。。。。。。持续晕眩中,却瞄到他伸开手臂扯开我身后的窗帘,露出窗后半山腰上的点点星光。
原来只是过来开窗而已。
他立刻就退回到画架前了。
虽然知道他纯粹只是为了取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拿着针织衫盖住了身子,稍微有些郁闷地问:“非要这样吗?”
他拿手比划了一下,解释道:“背景很好看,不要浪费了。”
我犹豫半会,又想对面其实没有邻居,远一点的屋子全家已经移民,于是也接受了。
他坐下,提笔时用目光示意我拿开外套,我觉得再扭捏下去就过了,于是咬咬牙丢开了外套。
他的第一眼一定是一个全景,应该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表情微微一顿,之后目光落在我的面庞上,看了许久才低头,终于落下第一笔。
我从他的目光和手的动作猜他是在画构架,脸上的还OK,但是当他的视线滑到我肩部以下时,我觉得自己在颤抖。
但此时他的目光已经变得很专业了,不带任何杂质,又因为认真,使得那目光有些温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帮锦年画过,这样一想又有些不甘心,情绪拉扯,我又热又冷,接着他停下笔,体贴的问:“需不需要给你开空调?”
我恩了一声,然后摇头:“不用了。”
他埋头接着画,视线挪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