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说的对。你别听风就是雨,见庙就磕头,像个跟屁虫。往后你也跟翠花多学着点儿,长长见识,……。”
田翠花担心赵桂芹起疑心,没等他说完就打着圆场说:“大爷爷,你这样说不是折煞我吗?大奶奶丢下的见识也比我多,我应该给大奶奶学着点儿才是。”
赵桂芹红着脸气呼呼地说:“我头发长、见识短、人又老、脑筋又死,比不上了。”她回想到这里就听到胡希能“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她不解地问:“你笑个啥?”
胡希能窃笑着说:“我笑你勤快,不像过去,遇到这种事,怨天怨地发牢骚。不过今天又添了新毛病,边干边愣神。”
“看的怪准。你升了官,我还能发牢骚?”
胡希能神秘兮兮地说:“这次你该认了吧?”
赵桂芹困惑不解地问:“我认个啥?”
胡希能得意忘形地说:“认啥你心里不清楚?过去我一给领导送礼你就反对,说那是歪门斜道不管屁事,不顶屁用。你今天该明白了吧?是管事还是不管事?”
她一时被问的答不上腔来。是啊!过去是反对他送礼拉关系,成千上万的票子往外送谁能不心痛?虽说不是自个儿的钱,但也是乡亲们的血汗挣来的,容易吗?要是再打了水漂儿多可惜。而今天的事实却是花出去的钱有了大回报,送出去的礼派上了大用场。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暗暗的问着自己:“难道过去是我错了?是我头发长、见识短?”她越想越觉着好笑,也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你笑啥?你倒回答我的问题呀!”胡希能像打了胜仗一样,洋洋自得的追问着。
赵桂芹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也想不出一个满意的理由来反驳他。只好强词夺理地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这次管事是瞎猫遇到死耗子——赶巧了。”
胡希能不以为然的说:“你就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吧!以后这样的巧事会越来越多。”
赵桂芹瞧着他那个小人得志的怪样儿,语重心长地说:“还是那句老话,千年的邻居,万年的街坊,乡亲们咱得罪不起,不能让子孙后代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胡希能不干不净地说:“去你娘的吧!四邻八家能叫你当国家干部、党委副书记?老百姓还不是磨道的驴——听喝的。”
她不客气的说:“好了伤疤忘了疼,选举时老百姓听你喝了吗?”
“啊!啊!”他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俗话说,人遇喜事精神爽,因祸得福的胡希能今天就如此。选举失败本应受到惩罚,不但没有还升了官。这种天上掉下肉馅饼的大好事,连他也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他完完全全地从失败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又眉开眼笑了。
突然,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使他心花怒放、性情躁动,再也稳不住了,急急忙忙地走进里屋,换好一身漂亮的衣服,又换上那双《猴王》牌皮鞋,趁赵桂芹没在屋,大胆的从大立柜顶上的板缝中抠出一个小钥匙,随即插进大立柜大门内小抽屉的暗锁眼儿里,一边拧着一边把小抽屉拉出来,急忙从中拿出一包东西放进衣兜里,又拿过一个小塑料本和一只小细圆珠笔,在上面迅速的画了几下又放进去的同时,把小抽屉又重新推了进去,拔出小钥匙又塞进了原来的板缝中。
他满意的办完这一切,急忙从北屋里走出来说:“我出去转转,晚饭就别等着我啦。”说完迈开大步,急不可耐地、偷偷摸摸地向那个女人的家中走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