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談?」鄔行言有些意外。
附湛勾出一個笑,「對,訪談,怎麼樣,願意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空出一整個娛樂版的版面。」
「附主編能拿得出手的,可不止這些。」鄔行言頓了頓,語氣又和軟了些,「等下我會讓我的助理去洽談時間的。」
「你現在有時間嗎?」附湛怕他厭煩,又補充了一句,「我想和你商議一下有什麼敏感點之類,如果沒時間的話……那就再緩緩吧。」
鄔行言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手機,眼瞼垂著想了三四秒,才答應道「有。」
休息室只是一間小小的屋子,但茶几、沙發、毛毯等卻一應俱全。
「坐吧。」
鄔行言隨手指了指沙發,然後轉身去泡咖啡機。
附湛知道這裡是鄔行言的私人休息室,一下有些好奇,忍不住到底轉了轉、看了看,聽到這句話,他的神情忽然放鬆了不少,「行言,我好久沒喝到你親手泡的咖啡了。」
「沒事,反正是速溶的,很簡單。」鄔行言面不改色地泡完,把杯子端到了他面前。
附湛的表情卻像是吃了糖的孩子,聲音卻微微露澀,「那也已經很久了。」
鄔行言沉默了很久,然後才說:「說說訪談吧。」
「咔噠。」
附湛把杯子輕輕放到了茶几上,但還是不能避免的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輕輕嘆了口氣,「你知道,我說訪談的事情只是一個藉口。」
「我知道。」鄔行言坐在他對面,此時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想說什麼,大可以現在就說。」
咖啡杯上飄出氤氳的霧氣,四周寂靜無聲。
「我知道你喜歡江穆,」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聲音晦澀,「江穆去世,我也很傷心,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之間這麼生疏。」
他抬頭,「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鄔行言緩緩說,「我也不明白,我們之間這麼生疏,和江穆去世有什麼關係?」
附湛怔怔地看著他。
「為什麼這兩者要有關係?難道說,江穆去世之後,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和你預期的不一樣。」鄔行言嘴角微微上揚,神情依舊溫暖。
附湛輕微地挪動大拇指,用短短的指甲掐了一下食指,然後說:「因為江穆去世是個節點,在之前模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如果你是一個喜歡吃牛排的人,7號後你忽然不再吃牛排了,這樣的改變難道不讓人好奇嗎?」
「也許吧。」鄔行言輕輕笑了一聲,聽起來有些像自我解嘲,「可能是我太神經過敏了吧。」
「你變了好多。」
附湛看著他的側臉,忽然輕聲說道。
鄔行言意外地哼了一聲。
「我還記得我和江穆一起去你們學校的社團招人,他一眼就相中了你,」附湛輕嘆一聲,自嘲道,「我一開始還私下裡和他說,說你的氣質和男主不符,可他偏偏不信,非要你。」
鄔行言也想起了那段時光,嘴角泄出了一絲笑意,「是啊,一開始我都以為我被放棄了,結果到最後,還是他拉了我一把。」
「你還記得那張碟嗎?就是那個短劇。」附湛問。
已經被他埋在墓下,陪伴江穆長眠了。
鄔行言不動聲色地說:「記得,都這麼多年了。」
「江穆那個死腦子,肯定沒好好收著,我當時沒要碟,現在想想還挺後悔,你的第一部正式的劇,我應該好好收著的。」附湛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遺憾。
「這麼說,你收藏了我不少東西?」鄔行言問。
是啊,每張電影票,每張海報,每個官方出售的q版鑰匙扣……
附湛嗤笑了一聲,「想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