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全中。
蔡進的臉上五彩斑斕,宛若一個調色盤。
當附湛找上他的時候,蔡進很難描述自己是什麼心情。有憤怒,不僅沒有公平競爭,而且居然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有猶豫,方寧介抱著鄔行言一條腿過的順風順水、他有多少真本事?有無奈,為什麼找的不是別人,偏偏是自己……
更多的,是心動。
不僅是百萬級別的影視版權,那個人承諾了,還有更多!其中的所得,足夠讓他成為網文界能翻雲覆雨的人物。在很多時候,網文作者不僅是靠自己的實力,還靠炒,誰炒的更熱,得到的就能更香。
蔡進的願望很小,他沒有什麼進駐娛樂圈的野心,他不過是想在自己的圈子裡紮緊樹根,成為一顆偉岸的巨松。
所以他心動了。
附湛微微一笑,「既然已經變成了這樣,你還害怕什麼?反正有『那位』給我們撐腰,難道你不喜歡現在的樣子嗎?在你們的圈子萬人追捧、你的文在網頁各大自然榜上霸榜,每天都有人打賞無數,讀者們爭先恐後寫長評……你不喜歡現在的你嗎?」
他看著蔡進略顯驚訝和警惕的模樣,嗤笑一聲,「別那麼敏感,我在找合作對象之前也得好好調查一下。」
「你最好能夠確保不會出事,」蔡進聲音低了不少,氣勢上也減了幾分,「到時候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落下這句『狠話』,他便轉身離開了。
附湛只用鼻子輕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還會怕嗎?」
他捧起那小小的一盆多肉,輕輕地哼起了新發行的《榮華》片頭曲。
「去哪處江山尋深淺,倒不如,坐窗前,為你描眉貼花鈿……」
「一騎紅塵快意趁年少,折柳問儂知花俏……」
歌曲漸漸淡去,電視屏幕現出兩個金色的特效毛筆字:榮華。
方寧介抱著一大袋原味的樂事吃的不亦樂乎,但是他身邊的鄔行言倒是面有無奈。
「你看這玩意幹什麼?」他嘟囔著說,「還不如去看最強大腦……」
方寧介不滿地嘖了一聲,一巴掌輕輕地拍了過去,「這是咱們這麼多年來的第二次合作,多有意義!」
「……」
電視中,女子的悽厲慘叫幾乎要刺破天空,當餘音散去時,一聲嬰兒的啼哭便響了起來,宛若新浪趕在舊浪後。
「話說我們第一次拍的那個不知道網上還有沒有,」方寧介忽然回想起來,隨口問,「你的那一份呢?」
鄔行言微微一愣,撇開頭不語。
這幅樣子倒是讓方寧介不依不饒起來,「你不會是給丟了吧?我去,嘴上說喜歡我,我給你的東西你也隨便亂扔啊。」
他這句話本來的意思只是打趣,畢竟都十年了,要人家精心保存著未免太苛刻。
但是鄔行言卻當了真,低聲道:「我沒有亂扔……我把它放進你的墓里了。」
方寧介微微張開了嘴,足足有片刻沒說話,最後他抓出一片薯片塞到了對方的嘴裡,「沒事,我的還留著。」
「你留著?」這回輪到鄔行言驚訝了,「我還以為你扔了……」
方寧介有些哭笑不得,「那好歹也說得上是我第一部作品,當然得好好保存。」
說起來也好笑,他們十年前拍了一部電影,因此結緣;但是又因為某些原因,兩個人不曾深交,從而緣分斷了足足十年。
鄔行言單戀他十年苦求不得,他又間接因鄔行言而死。
果然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我們都以為對方丟了,某種意義上,卻又都沒丟。」鄔行言很明顯和他想到一起去了,嘴角溢出笑容,但是細看又有些無奈和慶幸,「我、你、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