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洛于谦说罢,就再一次陷入沉默。
最后仍旧是他打破这么静寥的氛围,他曼声说:“真的不考虑考虑,你喜欢的冒险运动,我都能陪你去。你想走遍世界,我也能陪你去。”
“这个条件倒是很诱,惑人,但是我坚决抵制诱,惑。”我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冒险运动的?”
“只要在百度词条输入你的名字,就会知道你有‘美女冒险家’的名号,你曾跟着潜水艇下潜过马里亚纳海沟。那次潜水艇出现了事故,除了你,里面的所有人都葬身大海就连尸骨都没有找到。”洛于谦的声音越来越冷,也好像离我越来越远。
我的心里就像注入了冰冷的寒潭水,唤醒了里面囚禁终年的凶兽,它又开始对着我嘶吼。
洛于谦说的这次潜水发生在安念走后的第二年,这个事故发生之后,我心理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不管白天黑夜,脑子里旋转的全是那些葬生大海的伙伴的脸。再加上这件事引起很大的社会反响,那么我就不仅要承受心理的压力,还要承受舆论的压力。那些日子,我最害怕的就是媒体,记者,电视,报纸之类。
陈翼屏女士见我神经太过紧绷,便给我打包了行李,将我撵到一个森山里,让我自我修复。于是我就独自一人躲在一个小山村里生活了半年,好在没有辜负陈翼屏女士,我将那件事压在了心底,只要不去触碰,我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洛于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深情而真挚:“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那次死亡行程。我可以陪你再次潜入马里亚纳海沟,帮你真正地释怀,就算最后死在海洋深处也没有关系。”
的确,那件事之后,我仍旧极度热爱着所有的冒险运动,我还想再潜入一次马里亚纳海沟,给我丧生的伙伴一个祭奠。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敢了,我的身上有着关于陆向远的牵绊。
我努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僵硬,回望着他说:“可是我现在怕死了。”
我又开了一瓶酒,一仰脖子咕噜噜直往肚子里灌,洛于谦却按着我的手:“虽然喝的是啤酒,但是喝太急还是容易喝醉。”
“没关系,反正你答应要送我回去的,我相信你。”我拍开洛于谦的手,转过身去,眼神立刻黯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给自己上了很紧的发条,但是洛于谦的话让我这个发条的零件四分五裂。我急需要让自己冷静或者昏睡,冷静显然已经不能了,我只能选择昏睡,所以我要喝酒。
洛于谦没有喝酒,他只是凝眉盯着远方黑茫茫的水域,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而我也没有再说话,就一直喝酒。
……
我不知道洛于谦是什么时候送我回来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陆向远也闭着眼睛,靠在我的床头。
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最明媚的太阳,真好。
陆向远,我的小太阳。
宿醉之后总是头痛欲裂,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啤酒了,那么便宜肯定很伤身体。
我撑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隔着陆向远很近的距离观察着他脸上的一点一滴。
半开半合的窗帘处显露出一截铺着金色光芒的阳台,三只个头超小的雀鸟停在阳台上,梧桐叶形状的小脚丫踩在黄叶上,传出细碎的声响。
整个悄悄流逝的时光好似都停留在这个房间里,停在我凝视着陆向远的目光里。
眼神比光阴长情,我比谁都爱这个叫做陆向远的男人。
陆向远突然睁开了眼睛,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醒了,头痛吗?”
虽然还有点痛,但我还是摇头。
我默默地挪开自己的身体,装作自然地问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