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懒懒地点头,向她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孟清浅这才稍微放心,正要前往永和宫,没走多远,就遇上了前来寻她的萧桐。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害得我好找。”萧桐皱着眉问。
孟清浅歉意地说:“我刚才经过暗香园,看见有一颗树很像南国的雅州白梅,就过去看了看,耽误时间了。”
“以后莫要独自乱走。”萧桐又问:“天色已晚,还要你还要去永和宫么?”
孟清浅想了想:“不去了吧,太晚回王府总不安全,下次再进宫拜见母妃吧。”
萧桐点头,两人一起离宫。回到王府后,萧桐把要去冀州对抗瘟疫的事一五一十跟孟清浅说了。
前往冀州赈灾,既是机遇,也是挑战。若是能成功平息瘟疫,自然是大功一件,民心所向;但深入瘟疫腹地,自身危险不说,若是压制不住瘟疫,只怕就成了当地百姓的出气筒。孟清浅不愿意萧桐冒险,但这是圣旨,带着九五之尊的威严与不容辩驳。所以第二日,萧桐便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出发。
“让我送你出洛阳城吧。”孟清浅站在昭王府门口如是说。
萧桐挥了挥手,身后的随从立刻退到百米开外。他对孟清浅道:“你身子不便,还是留在王府安心养胎罢。”
孟清浅忍不住想伸手拉住他,但很快又理智的放下:“那……那你早些回来。”
“我不在王府,你要万事小心,那两个会武功的婢女一定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你,起居饮食也只可让亲信照料,万不可假手他人。”
孟清浅点头:“我自会小心。”
萧桐叹了口气:“就怕暗箭太多,防不胜防。”
孟清浅知道他在担心刺杀的事,低声道:“我们一共遇过两次袭击,一次是给驰儿买满月礼物的小贩偷袭,还有一次是满月宴回王府路上的黑衣人袭击,莫非是同一个人指使?”
萧桐摇了摇头:“满月宴那次,黑衣人身手了得,训练有素,比起大内密探来都不遑多让,绝不是买礼物那次的小喽啰能比的。”
孟清浅皱眉:“可两次偷袭,使用的暗器却是一样的。”
“这才是最可怕的。那暗器虽然表面上是一样的,但第一次的暗器是粹了剧毒的,而第二次的暗器却没有毒,显然是第二次袭击的黑衣人想杀我,又想嫁祸给第一次放暗器袭击的人,好来个一箭双雕。”
孟清浅听得心惊胆战:“是什么人想要害你?”
萧桐本不愿意她卷入其中,但又担心她会被奸人所害,只好给她提个醒:“我不在你身边,你务必一切小心,尤其是……”他凑近孟清浅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个字。
孟清浅大惊失色:“你是说那次刺杀是……那个人指使的?”
萧桐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别想这么多,只管保护好自己就行,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孟清浅只觉得心被扎了一刀。他到底成长在怎样的环境下?养母处心积虑,手足包藏祸心,难怪他要韬光养晦,只怕也没少受人白眼吧……
萧桐跨上了马,道:“你一切保重,我该出发了。”
孟清浅上前几步,按抓住他的马鞍说:“你也要一切小心。冀州瘟疫蔓延,你不通医理,凡事一定要先问过太医再行动。平息瘟疫固然重要,但……”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还算平坦的小腹,坚定地道:“但你的安危同样重要。”
萧桐的心像被小鹿撞了一下,突然就变得异常柔软。他下意识想握住孟清浅的手,但手伸到一半就生生顿住了。他清楚自己的感情,孟清浅怀孕已经是意料之外了,他欢欣或者懊恼,似乎都不对。
这时,孟清浅却主动握住他的手,然后把他的手慢慢按在自己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