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可如今一切都晚了,她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就要为萧桐操办丧事。
萧桐的尸体因为身染瘟疫,不能运回洛阳,只能在冀州就地火化,孟清浅只好从冀州信使那要回了萧桐穿过的衣物,放入棺材里,然后吩咐下人开始设灵堂,不过一天的光景,王府里每个人额头上都扎了一块白布。
孟清浅直直地跪在萧桐的灵位前,为他守灵。她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周围的丫鬟家丁哭得眼睛都肿了,唯独她一滴眼泪都没有。
薇止担心她的身体,端了饭菜到她面前:“公主,你吃点东西吧。”
孟清浅毫无反应。
“就算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啊。”薇止着急地说。
孟清浅还是毫无反应。无论薇止再怎么劝,她就是这样不吃不喝,一言不发,跪了一整夜。到了早上,薇止又给她端来了早餐,孟清浅还是不肯吃一口。
薇止急得红了眼眶,也不管什么主仆尊卑了,怒道:“你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一出了什么事就不肯说话,也不肯吃东西,叫大家都为你担心。王爷死了大家都很难过,可是难过又有什么用呢?逝者已矣啊!你这样折磨自己,是要王爷下了地府都不安心么?”
“薇止,你别胡说!”雪霏大声斥责。
薇止咬着下唇,眼眶更加红了。
良久,孟清浅才道:“你们都出去吧。”
“公主,就让我们陪着你吧。”雪霏软语相求。
孟清浅挥了挥手:“我想单独和萧桐待一会儿。”
雪霏也不便再多言,只好拉着薇止出去。
“要是李姑娘在这就好了,她鬼点子最多,一定能劝得住公主的。”薇止红着眼睛说。
雪霏却奇怪:“李姑娘好像自从上次回家后,好像再也没来过王府了。”
薇止突然气愤起来:“她一定是听说王爷出事了,想着咱们公主的地位大不如前,就不愿再来了。”
“又胡说,李姑娘哪里是这样的人。想必是她三天两头往咱们王府跑,李尚书生气了,索性把她关了起来。”
薇止想了想也是,但还是不满的说:“可是再怎么样,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该来看看啊,好歹也帮忙劝劝公主。”
“好了,你也别抱怨了,饭菜都凉了,咱们再去热一热,来送给公主,看她肯不肯吃一点吧。”
薇止点点头,跟着雪霏去厨房把菜热了一遍,又多熬了一碗小米粥,给孟清浅送去。
薇止端着粥又走进灵堂,小心翼翼地道:“公主,我熬了一碗小米粥,你要是不想吃饭就喝一点粥吧。”
孟清浅自顾自的烧纸钱,也不看她一眼。
薇止失望地把吃的放在桌上,跪下陪着孟清浅一起烧纸钱。
纸钱被一叠一叠丢入火盆里,前仆后继,宛如一个个视死如归的勇士。橙红色的火焰燃烧着,映得孟清浅脸颊绯红,这让她想起了洞房之夜的花烛,明明才过了几个月,却像大半辈子那么长。不一会儿,纸钱就烧完了,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就像生命一样,即使再灿烂辉煌,也终将有熄灭的一天。
孟清浅突然开口道:“扶我起来。”
薇止愣住,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还是雪霏反应快,立刻扶着孟清浅起身,薇止也连忙伸手帮忙。
跪了太久,腿几乎没有知觉了,孟清浅被两人的搀扶着才勉强坐下。她稍事休息了一会,拿起桌上的小米粥,也不管烫不烫嘴,一口气就全喝了下去,“你们在这代我守灵,我先回房一趟。”
一听说孟清浅要回房,雪霏和薇止还以为她要休息了,开心得不得了,连忙差了几个丫鬟送她,孟清浅却挥手不让任何人跟着,雪霏也只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