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罗伯特从书柜上取下了一个银色的保险盒子,打开电子锁以后,里面只有其中几片折叠起来的塑料泡沫,看着就像掉落的羽毛。
“这是……爷爷的那个……翅膀?”
维吉尔对这个有趣的作品印象深刻。虽然从没见爷爷试飞过,但他深信,一旦装上,它一定能带他飞得很高很高。
“是的,我飞过垃圾海以后去了军队,能保留在身上的只有这些。”
“是爷爷给你的?”
“不,是我从大黄牙得到的。”罗伯特笑得轻巧,但维吉尔却立刻读懂了那笑容之后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
“没错,大黄牙看上了这个东西,想要和老头交易,但老头不肯。于是他绑架了我,让老头用翅膀来换我。抢的过程中,老头受了重伤,而我抢到翅膀跑了出来。”
“你能具体……说说吗?”维吉尔的声音变得干涩。
“啊。”罗伯特点头。
“养一条老狗,也得有点看门的价值不是?”那天,大黄牙如是说。
那时罗伯特才知道,原来老头是前军队机师,因为拒绝了上司的命令,所以被流放到了浮岛。
说是翅膀,其实不过是积怨已久。老头长期不合作的态度,早已让大黄牙极不顺眼。说是以物易物,其实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清除异己。
那天,天空呈现出一种干涸的血色,又或是即将凋零的玫瑰才会有的颜色。
——“玫瑰灰”。
他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上面形容天空用的就是这个词——玫瑰的灰烬。
那是一种仿佛昭示命运的颜色。
在那样的天空下,一个人的命运是如此安静、沉默、迅速,如同汩汩流淌的血液。连哀嚎也没有,就这样结束了。
就像那本书中写到的一般,古老的王国崩塌了,年迈的国王走向了终途,像一个英雄那样,至死也没有垂下他的头颅。
王权更迭,不过一瞬。
“他是一个英雄。”为了保护他的孙子,老头挡下了几乎所有的枪,唯有一发打到了孩子的手臂中,最终溃烂到不得不截肢。
“那你呢?”
“我?”罗伯特嗤笑一声,“我逃了啊。”
像个懦夫一样哭嚎着,连多看一眼也不敢;如一只丧家之犬般,带着唯一一对羽翼,逃离了现场。
这就是自由的代价。
……
“你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大统领刚刚结束了与“先行者”的通话,召唤罗伯特进去。
“啊,没有。”罗伯特微笑。
事实上,这并不算一句谎话。因为他刚刚见到了巴沙。一如既往地,后者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可以理解 ,这几天,整座基地一直忙于接待大统领、讨论出征计划,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合眼。而隔壁基地的巴沙似乎同样夜不能寐,因为这次任务完成后,罗伯特的升迁希望似乎已近在眼前。
这没什么,但是罗伯特一直记得当年,他抢了巴沙领地的第一颗流星后,后者对他说的话。
——“你身上都是垃圾的味道。”
他一直记得,想必巴沙也记得。所以罗伯特不怪巴沙,他想等自己回来后,巴沙大概会坐立不安很久很久……
一想到暴徒模样的巴沙难受得像个困在铁笼中的小鸡仔吗,罗伯特的心情就好极了。
“您召唤我来此,当真是无上的荣幸。”
“确实,这是一个足以载入人类史册的任务。”
大统领坐在桌子后,背脊挺得笔直。多亏了先行者的提醒,罗伯特已经将屋子里所有软垫统统换走,并且很小心地不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