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不巧,我一下就听得懂。
“因为大多数女人是很笨。”我说:“而邵先生您,可能不小心爱上太聪明的女人。”
我的回答可能有点太得意忘形了,以致邵丘扬这般激烈的反应大大超乎我的意料。
他单手一扯衬衫,整个人扑倒在我身上。负重的沙发发出一声声吱吱的抗议,男人凛冽的眸子如火中烧,灼得我毛骨悚然。
“你再说一遍!”
我咬了咬唇,绷紧的身子渐渐放躺尸,却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就这样居高俯身在十几公分的距离里,邵丘扬一手按住我的腮,另一手哗啦一声就把皮带拉开了。
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任人宰割地闭上眼。
等他的身子滑进来,我的泪水也滑了下去。
“这是你专属的套路么?每次都梨花带雨的。”邵丘扬捏住我的下颌,俯身舔去我眼角的泪水:“换一个,我已经腻了。”
他停下动作,温热的血管联通汩汩的跳动,填满每一寸静止。
我止不住泪水,哭得越发悲怆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我父亲,他曾经对我说过,无论人生逆境到哪一步,都不能忘记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他极尽一生的心血想要把我培养成高傲的白天鹅,可命运偏偏让我成就了一只任人宰割的野鸡——真是一言不合就强来啊。
我哭得太失控,以至于让男人根本无法尽兴。
最后他退了出来,沉沉的眼神盯了我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只拉上西裤,整好衣襟。靠在沙发上又点了支烟。
我想说谢谢,又怕多一个字的矫情引得他更愤怒。
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他不动,我也不敢动。
最后男人站起身,将外套往肩膀上一扛就推门出去了。只撂下一句:“后天早上,别忘了。”
我回到阿珍的住处时,已经是凌晨了。
屋里空荡荡的,姐妹貌似还没回来。
我洗了个澡,去冰箱里拿了冰块敷在被石东打肿的脸颊上。
然后打开电脑,往一个账户里划了仅有的两万块钱。
那是石东母亲的账户,一个没什么文化,善良又胆怯的农村妇女。
想当初我跪在地上对她说,我这条命是石东救的,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可惜,久负大恩反成仇,承诺终究不抵无止境的伤害和索取,我给不起了。
阿珍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身上酒气很浓烈,但依然掩不住做过爱的荷尔蒙气息。她丢一地钞票在茶几上,冲我嚷嚷:“操!姐三年没卖了,丫想不到还能值这么多!”
☆、015 请假,不是我要请假!是女主!
我知道她心里苦,所以什么话也没敢接。赶紧跑到洗手间拿来拖把盆子的,但还是晚了,她一口污物全吐在那些红艳艳的钞票上——
吐完就抓着头发哭,哭得狼狈不堪。
“七月,我还是想老曹怎么办……我已经三年都没跟过别的男人出去了,呜呜呜……”
我从没见过这样子的邢绮珍,想当初她把我介绍给桃姐的时候,满脸写的都是风尘圈里打磨出来的四项基本原则。
不谈爱,不贪恋,不撕逼,不犯贱。
这才是一个良好坐台小姐以及资深二奶的基本修养——
可是轮到她自己身上,全他妈的放屁。
“阿珍,先别想了好么?咱们冷静冷静,”我拍抚着阿珍的长发,心里酸酸的:“你要实在难受,要么后天咱们一块去也好。就当散散心了。”
当晚,阿珍迷迷糊糊地跟我倾诉了好多以前的事,其实我早就听过不止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