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寧已入睡了,突然間聽得叩門聲,當即被驚醒了,又聞到了來自於陸懷鴆的氣息,便發問道:「懷鴆,出了何事?」
陸懷鴆答道:「弟子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生怕師尊遇險,特來確認師尊的安危。」
謝晏寧下令道:「本尊無事,你且去查查血腥味從何而來。」
即便不能接吻,陸懷鴆亦想瞧謝晏寧一眼,但他早已習慣於服從謝晏寧了,自是不敢推開房門,口齒更是脫離他的控制,恭聲領命道:「弟子這便去查。」
謝晏寧用罷晚膳後,等了一個時辰,發現自己並未發熱,便開始按照《修煉指南之魔尊謝晏寧篇》開始修煉,實乃是倦極而眠。
故而,一聽得陸懷鴆離開的腳步聲,他便又昏睡過去了。
陸懷鴆走出數步,又戀戀不捨地回過了首去,視線拂過緊闔的房門。
他猝然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尋了個藉口,以便見謝晏寧一面,與謝晏寧說話,甚至是與謝晏寧接吻。
不然,血腥味根本不是從謝晏寧房間中飄出來的,連方向都不同,他為何要擔心謝晏寧的安危,且謝晏寧的修為是他不可企及的,倘若出現了連謝晏寧都對付不了的敵人,他恐怕僅僅是刀俎之下的魚肉罷了。
他定了定神,施展身法,出了客棧,進了一片荒草地。
蟲鳴一聲聲地打在他的耳蝸,血腥味不斷地往他的鼻腔竄。
他又向西走了十丈,便看見了一具屍身,屍身的胸腔被破開了,原本該當盛於其中的心臟不知所蹤。
不久前,他曾見過尚且還是活人的屍身——竟是於琬琰的侍女。
他堪堪站定,便見一人飛身至他身側,衣衫翩然,容貌甚麗,正是於琬琰。
於琬琰亦是循著血腥味而來的,她見得陸懷鴆心臟一頓,方才順著陸懷鴆的視線望去。
屍身赫然長著一副她極為熟悉的眉眼,被挖去了心臟,鮮血滿身,遺容猙獰,死不瞑目。
她先是震驚,其後才是傷心,蹲下身去,撫過侍女的雙目,哽咽著發誓道:「知雨,你且放心,我定會抓到真兇,為你報仇。」
第9章
話音落地,她站起身來,望住了陸懷鴆:「你何以在此?」
陸懷鴆據實答道:「我在客棧當中嗅到了血腥味,是循著血腥味而來的。」
於琬琰又問道:「你是否看見了兇手的面目?」
陸懷鴆搖首道:「待我趕到之時,只瞧見了這具屍身,並未瞧見其他可疑之人。」
於琬琰悵然地道:「我之前特意提醒了你,豈料,我自己卻是疏忽大意了,我該當讓知雨與我待在一處,不離我分毫。」
陸懷鴆安慰道:「並非你的過錯,你如何能未卜先知。」
知雨與於琬琰乃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名為主僕,實與姐妹無異,眼下知雨橫屍在前,縱然是來自於陸懷鴆的安慰亦不管用,於琬琰抿了抿唇瓣,便低下了身去,一寸一寸地勘查著知雨屍身周圍可有兇手遺留的痕跡。
陸懷鴆變了燭火出來,為於琬琰照明。
於琬琰感激地瞧了陸懷鴆一眼,方才專心勘查,然而,卻無半點蛛絲馬跡。
她低喃著道:「取心而食之,不會是謝晏寧,亦或是酆如歸吧?」
謝晏寧時而暴虐,時而溫和,不過陸懷鴆自從被謝晏寧收養後,從未見過謝晏寧食人心,故而忍不住為謝晏寧辯解道:「我不知真兇是否為酆如歸,但一定不是謝晏寧。」
於琬琰並非蠢人,自是從陸懷鴆所言中發現了端倪,當即問道:「你與那謝晏寧是何關係?」
既然已被於琬琰覺察,陸懷鴆索性直截了當地道:「我名為陸懷鴆,謝晏寧乃是我的師尊。」
陸懷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