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寧巍然不動,見陸懷鴆正欲回到他身邊,命令道:「不准過來,不准接近河水,鯉魚之所以變異,並非幕後之人特意對它下了毒,而是幕後之人在這河水中下了毒,你切勿接觸河水。」
陸懷鴆抿了抿唇:「弟子去查查是否有可疑之人,並通知當地的縣令河水被下毒一事。」
謝晏寧頷首,又道:「懷鴆,你自己小心些。」
陸懷鴆凝視著謝晏寧道:「師尊,你亦要小心些。」
猝然有其它因中毒而變異的水生物襲來,謝晏寧分神應付著,又對陸懷鴆道:「先去通知縣令吧,可疑之人怕是不好找。」
「弟子遵命。」謝晏寧甚是從容,但陸懷鴆仍是心驚膽戰。
他心悅於謝晏寧,且已與謝晏寧有過床笫之歡,生怕謝晏寧毫髮有傷,可他卻無力為謝晏寧擋去所有艱難險阻。
晏寧,小心。
他在心中默默地道,而後深深地望了謝晏寧一眼,便飛身而去了。
謝晏寧目送陸懷鴆的身形漸遠,不知為何極為不舍,緊接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原本並無摸肚子的習慣,但自從與陸懷鴆雲雨後,他卻時不時地會摸肚子。
是因為他那時看見自己的肚子鼓起來了?
但他大多時候僅是單純地在摸肚子而已,並無一絲綺念。
思忖間,一條巨大的河鰻騰地從河水中一躍而出,這河鰻好似延綿不絕的山脈,居然望不到頭尾。
河鰻一下子便將渡船掀翻了去,老翁的屍身沉入河底,不知所蹤。
足底的鯉魚尚在垂死掙扎,謝晏寧予以這鯉魚致命一擊後,即刻朝著河鰻拍了一掌。
這河鰻十分靈活,雖未全然躲過,但所受之傷並不致命。
與此同時,不少的怪物並未理會謝晏寧,而是上了岸去。
這些怪物皆帶了毒性,即便在岸上活不了多久,萬一傷了活人便不好了。
謝晏寧不得不一面對付著河鰻,一面對付著欲要上岸的怪物。
幸而大多數的水生物並未變異,而是被毒死了,鋪滿了謝晏寧目力所及的河面。
河鰻趁謝晏寧不備,往他背後一擊,他側身一閃,並以掌風將河鰻劈成了兩段。
河鰻的鮮血噴至半天,繼而劈頭蓋面傾灑而下。
謝晏寧連連後退,避開了毒血,順帶又斬殺了百餘怪物。
河鰻自然未死,滑膩的尾巴暗暗地潛至謝晏寧身下的河底,並在謝晏寧費功夫對付蟾蜍之際,圈住了謝晏寧的腰身。
謝晏寧乃是故意為之,他正愁不知河鰻究竟有多長,心中一喜,抬手摘了不遠處的一片柳葉,將內息附於這柳葉之上,並以柳葉割開了河鰻的外皮。
柳葉從河鰻尾巴起,直衝河鰻頭部而去,利落地將河鰻洞穿了。
河鰻掙扎間激起了萬頃洪波,謝晏寧足踩洪波,眼觀八方。
少時,這河鰻再也掙扎不了了,登地徹底墜入了河中,洪波沖天。
為免被河水侵身,謝晏寧上了岸去,待河水平息後,他方才又立於河面之上。
其餘怪物的體積都不大,一會兒,他便將其盡數斬殺了。
他正要去尋陸懷鴆,竟見一抱著紙鳶的男童不慎掉入了河中,趕忙去搭救。
然而,一入水,他旋即被水草緊緊纏住了,破開水草後,他好容易尋到了男童,並將其抱入懷中,卻覺心口一疼。
他以指劈斷了男童手中小小的匕首,才將男童抱上了岸。
男童身量未及謝晏寧的腰身,又以殘餘的匕首直逼謝晏寧的下盤。
這男童分明是一凡間孩童,目中卻燃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殺心。
謝晏寧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