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什麼?」謝晏寧原本距管家足有五丈,轉瞬已到了管家面前。
管家指著謝晏寧,恍然大悟地道:「難不成是你在作怪?」
謝晏寧無辜地道:「本尊不知你何出此言。」
管家欲要往前,雙足卻一動都動不了,急得出了一頭的熱汗。
莊大公子面對如此詭異的情狀,壓低聲音問莊四公子:「他們究竟是來路?」
莊四公子答道:「我不知他們是何來路,我只知他們並非尋常人。」
莊大公子忍不住斥責道:「你為何要帶他們過來?找我的不痛快不成?」
莊四公子嘆了口氣:「我亦是被他們逼著來的。」
莊大公子不再理會莊四公子,而是朝著謝、陸倆人揚聲道:「家父已於十年前過世了,兩位有何要問的,這便問吧。」
謝晏寧掃了莊大公子一眼,不予理會,而是對管家道:「你且帶我們去見莊大公子命你藏起來的那人吧。」
管家領的是莊大公子的薪俸,哪裡敢應下。
謝晏寧見管家沉默不言,遂對莊大公子道:「你這管家既然不肯,便勞煩莊大公子親自帶路了。」
莊大公子心虛不已,好在心生一計,自是一口答應了:「走吧。」
他帶著三人去了偏院,立於院外,不肯再進,道:「裡面住著我一妾室的母親,她近日患了麻風,故而,我命管家將她藏起來,免得傳染。」
「是麼?」謝晏寧不置可否,方要進得偏院,一探究竟,卻是被陸懷鴆攔住了。
陸懷鴆恭敬地道:「由弟子進去吧。」
謝晏寧毫不在意地道:「你該當知曉即便其人當真患了麻風,亦不可能傳染於本尊。」
陸懷鴆自然知曉,但還是捨不得謝晏寧冒丁點兒風險,遂堅持道:「懇請師尊讓弟子獨自進去。」
「好吧。」謝晏寧叮囑道,「你且小心些。」
陸懷鴆亦不會感染麻風,但謝晏寧望著陸懷鴆的背影,不知怎地,甚是緊張。
未多久,陸懷鴆便從偏院出來了,稟報導:「院中確有一麻風病人,女,約莫五旬出頭。」
莊大公子用一副長兄為父的慈愛模樣,解釋道:「我聽聞四弟與兩位公子來訪,生怕三位不慎感染麻風,才會命管家將人藏起來。」
根據陸懷鴆的稟報判斷,莊大公子所言並無破綻。
但為何要用「藏」這個字?顯得莊大公子並不想讓他們三人知曉有這樣一個麻風病患的存在。
麻風又非花柳病,不能與常人道,且這偏院的確偏僻,莊大公子不讓莊四公子去偏院便是了,不必刻意將病患藏起來。
謝晏寧正沉思著,又聞得莊大公子道:「我們快些走吧,倘若當真感染了麻風便不好了。」
莊大公子說罷,見三人不走,關切地望著莊四公子道:「四弟,你近來可好?」
莊四公子正沉浸於親情當中,一聽此問,雙目微紅:「我很好,但五弟他……五弟沒了……」
莊大公子對於這四個弟弟並不如何上心,但陡然聽聞莊五公子的死訊,還是吃了一驚,又生哀慟:「五弟是怎麼沒的?」
但這哀慟未持續多久便已消失殆盡了。
莊四公子將他從家丁處所聽聞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莊大公子,莊大公子憤憤地道:「那賤人竟敢害自己的相公,還敢流掉五弟的胎兒,又蠢又毒,定然不得好死。」
顯然於莊大公子而言,為女者不過是能暖床的小玩意,能產子的子宮罷了。
謝晏寧心下冷笑,見倆人兄弟情深,忽而插話道:「莊大公子,你為何要改名換姓?」
莊大公子為難地道:「我得罪了人,若不改名換姓,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