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幕後之人當真是唐陽曦,唐陽曦著實是徹頭徹尾的敗類。
他聽著謝晏寧均勻的吐息,想著想著,亦生了倦意,遂擁著謝晏寧睡了過去。
待謝晏寧轉醒,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他覺察到自己被陸懷鴆擁於懷中,生怕自己會壓到陸懷鴆的傷口,故而,趕緊從陸懷鴆懷中鑽了出來。
陸懷鴆懷中一空,當即驚醒。
他睜開雙目,借著零星月光,瞧見了觸手可及的謝晏寧,便伸過了手去,直欲將謝晏寧再度擁入懷中。
謝晏寧正要繼續睡,一被陸懷鴆的指尖貼上側腰,立即睜開了雙目,提議道:「換本尊擁著你可好?」
陸懷鴆並無異議,於他而言,只消對象是謝晏寧,無論怎麼樣都是好的。
謝晏寧遂讓陸懷鴆背對著自己,又伸手擁住了陸懷鴆。
陸懷鴆傾聽著謝晏寧的心跳聲,情不自禁地回過首去,覆上了謝晏寧的唇瓣。
謝晏寧揉著陸懷鴆的髮絲,任憑陸懷鴆採擷。
這般接吻到底不爽快,因此,陸懷鴆翻過了身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謝晏寧,才復又吻住了那一雙唇瓣。
謝晏寧頓覺陸懷鴆的手不規矩起來,一把扣住了,並在接吻的間隙道:「不行。」
陸懷鴆不由覺得委屈:「弟子的傷明明已長出血痂子了。」
謝晏寧正色道:「但並未好透。」
陸懷鴆乖巧地道:「好吧,那再讓弟子親親師尊吧。」
「嗯。」謝晏寧並未拒絕,下一息,已與陸懷鴆氣息交織,十指相扣。
一吻罷,他的心口起伏不定,目中水光流轉,烏髮鋪陳於床榻上,用於束髮的髮帶已落入了陸懷鴆手中。
陸懷鴆輕嗅著謝晏寧的髮帶,又掬起謝晏寧的髮絲,待髮絲逐一從他掌中墜落,他竟突發奇想地用髮帶綁住了謝晏寧的雙目。
髮帶過窄,雖然不足以遮擋住謝晏寧全部的視線,但現下月光淺淡,視線不佳,他的雙目被這麼一遮,差不多什麼都看不見了。
他怔了怔,還是由著陸懷鴆這麼做了。
陸懷鴆舔舐著謝晏寧的唇瓣,而後,輕咬著謝晏寧的耳廓,末了,竟是垂下了首去。
謝晏寧是初次在清醒之時被陸懷鴆這麼做,且因目不能視,感受愈加強烈。
他本能地用手捂住了雙唇,掌心陡然一濕,緊接著便被陸懷鴆撥開了手。
「弟子想聽。」陸懷鴆含含混混的嗓音宛若一尾細蛇,一面搔弄著他的雙耳,一面往耳中鑽。
謝晏寧甚是害羞,但還是沒有拒絕,既然陸懷鴆想聽,讓陸懷鴆聽便是了。
良久,陸懷鴆心滿意足地吻著謝晏寧的側頰,又捉過謝晏寧的手,撒嬌道:「師尊,幫幫弟子吧。」
謝晏寧探過手去,燙得一顫。
過後,陸懷鴆去漱了口,又拿了帕子來,為謝晏寧將每一根手指都細細地擦拭過。
謝晏寧暗啞地道:「不為本尊將髮帶解去麼?」
陸懷鴆立即解去了髮帶,又向謝晏寧告罪道:「是弟子勉強了師尊。」
「你勉強不了本尊,是本尊自己願意的。」謝晏寧輕笑道,「本尊卻是不知你這般知情識趣。」
陸懷鴆坦白地道:「其實是弟子在南風館學的,髮帶還能用來綁住雙手、雙足,甚至是那物件,師尊若不喜歡,弟子下回便不做了。」
謝晏寧搖首道:「本尊想試試,不如下回由本尊將你五花大綁可好?」
陸懷鴆僅是學過,並未實踐過,垂著雙眸道:「弟子很是期待。」
謝晏寧抬指彈了一下陸懷鴆通紅的耳垂,繼而捧住了陸懷鴆的雙頰:「本尊的懷鴆實在是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