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沿著手臂的肌理蜿蜒至指尖,旋即從指尖墜下,於謝晏寧足邊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水窪。
「師尊,你何必……」陸懷鴆心若刀割,但他明白或許只有這麼做才能阻止謝晏寧失去意識。
然而,他卻不知這樣一道血痕並不能阻止「相思無益」的作祟。
謝晏寧又劃了一道血痕,才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懷鴆,來者的修為恐怕高於你,你且小心些,來者從南方來,我們向北方去。」
陸懷鴆快手為謝晏寧包紮妥當,方才與謝晏寧一同施展身法向北方而去。
原本謝晏寧的身法略快於陸懷鴆,未多久,謝晏寧已落後於陸懷鴆了。
陸懷鴆擔憂地道:「我們暫且躲一躲吧?」
「來不及了。」謝晏寧眉眼肅然,揚聲道,「白羽劍派上官平你且現身吧。」
上官平便是上官淩與上官溯之父,白羽劍派的掌門,他已有千年未曾被人直呼其名了,陡然聽得「上官平」三字,竟是有些陌生。
千年前,能直呼他之名諱者有數十人,但那些人已悉數葬身於渡佛山了。
當時,他並不覺得屈居人下有何不可,更不敢肖想有朝一日能成為名門正道之首,不過而今他在名門正道之中名聲顯赫,哪裡還能容得旁人直呼他的名諱?
他心中憤憤,發誓定要取了謝晏寧與陸懷鴆的性命。
難不成幕後之人便是這上官平?
但假若是上官平,這上官平未免現身得太早了些吧?
謝晏寧先發制人,逼到上官平面前。
上官平閃過身去,盯著謝晏寧身上的血跡,道:「魔尊傷在何處?重是不重?」
夜幕早已降下,謝晏寧明白陸懷鴆對付不了上官平,自己須得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制服上官平,因而,招招兇狠,不同以往。
可惜,三招過後,他居然發現自己的內息被「相思無益」所束縛了,招式兇狠又如何?殺傷力遠不足以對上官平造成傷害。
他嘗試著用僅餘的內息沖開「相思無益」的束縛,未料想,束縛卻是紋絲不動。
他瞧了眼與上官平一干弟子交手的陸懷鴆——一十四名弟子跟隨上官平而來,其中不少顯然是白羽劍派的精銳。
緊接著,他竟是破開了自己的十指指尖,十指連心,疼得厲害,眼下惟有疼痛能暫緩他體內的淫性。
上官平本是計劃先試一試謝晏寧的修為,情況若是不妙,便用這些帶過來的弟子當肉盾,自己全身而退。
依照目前的情況,他似乎能在今日了結了謝晏寧。
這謝晏寧究竟出了何事?是練功走火入魔了麼?
無論如何,上天眷顧於他,將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送予了他,他自然不能辜負了上天的美意。
謝晏寧朝上官平拍出一掌,長身玉立,勾唇問上官平:「你不問本尊上官公子的死活麼?」
上官平後退一步,問道:「我兒在你手中麼?」
謝晏寧不緊不慢地道:「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死了如何?活著又如何?」
上官平厲聲道:「將我兒交出來!」
從上官平的表現判斷,上官平對上官淩並不上心,如若不然,一見到他,上官平便該質問他上官淩之所在,因為現下要制服上官平幾乎不可能,他僅是為了想出逃出生天的法子,在拖延時間罷了。
倆人說話間,陸懷鴆已將上官平所有弟子的雙手、雙足打斷了,並未傷及一人的性命。
他立刻擋於謝晏寧身前,死死地瞪著上官平。
謝晏寧試探著對上官平道:「你若放過本尊與懷鴆,本尊便將上官公子還予你。」
上官平赫然道:「本座要你與你的好徒兒為我兒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