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姐,你是不是针对我啊?”眼看着我准备离开,葛卉琦叫住我。
我转过身:“我为什么针对你?”
“我听说了,你和小沈总的事情。”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如同逮着了我的尾巴。
我却满是无所谓,还故意用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凸显这种无所谓:“我二十八岁了,感情上有任何动向都不足为奇。你不要把心思花在我身上,多放点在工作上才是真的。”
葛卉琦仍然不死心:“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为了生意出卖皮相看不上我,可是你自己呢?你多好?如果我一个人这么说就算了,整个销售部都议论你,你真的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吗?”
她说得振振有词,我简单地转了一下脑子,点点头:“谢谢你,我会想想。不过,我回来之前把我给你的报表做出来,下午要用,辛苦了。”说罢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随后离开。
带着常妈去医院的路上我真的想了这个问题。
葛卉琦是典型的同性面前不讨喜的性格,她风骚,并喜欢卖弄风骚。年纪轻,好显摆,自以为是,经验浅,这样的葛卉琦迟早得被人整。然而即使这样,也不妨碍她刚才说的话的确有一番道理。
为什么他们这样想我?为什么我背后的议论声络绎不绝?我仔细想了想,兴许一半是因为我树大招风,空降副总监的位置,虽然我觉得问心无愧,他人的目光却总喜欢往坏的方向看。另一半,可能真的是因为我有前科吧。
这种前科真讨厌,想到这里,我愤愤地在车下踢了一脚。
过去如同一块狗屁膏药,死都撕不开。
常妈怯生生地坐在后车厢,被我的动静吓了一下,问道:“许总监,你送我出来,真的没事么?”
“没事没事。”我连忙挤出一丝笑意,觉得常妈从车前镜看到会略有慰藉,“小芹怎么突然昏倒了?之前身体不好?”
常妈叹息一声:“小芹听话,每天晚自习回来都帮我做家务,然后自己还要学习学到深夜。她姥姥年纪大了,又有病,住不起院,我才把她从老家接过来,小芹每天还要和我一起照顾姥姥。哎,都怪我不好,给不了她好的生活,还要她天天操心家里的事情。”
我没再说话,为了钱操劳的生活我明白。
也正如此,我才更害怕小芹误入歧途。
到了病房门口,她的班主任何老师面露难色看了眼常妈,又看了眼我:“请问你是吴芹的……”
“我是她姐姐。”我应下来,预感到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
常妈偷偷瞄了我一眼,想到我说话可能比她有分量有分寸一些,点点头默认了我的说辞。
“有什么事先和我说吧。”我觉得如果吴芹真出了什么事,这样可能对常妈不那么残忍,我将何老师拉到一边,“老师,小芹到底怎么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医生说还是直接告诉家属比较好。”何老师年龄与我相仿,可能也觉得跟我说话更方便一些,她皱皱眉,“你看看这什么地方,你觉得能出了什么事?”
这是妇科。
我来的时候常妈也问我,小芹为什么会在妇科的病房,我猜出了三分,脑子一团乱,连个像样的谎言都编不出来。如此何老师这么一说,我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怀孕?不会吧!”
“不一定,做好心理准备吧。我还没和学校反映这个事情,吴芹是个好孩子,我不希望她真的……”
我深吸一口气,安顿下常妈,说先去问问医生。
二十分钟之后,我拿着那份病历,神采奕奕地推门而出,走到常妈边上时。我以为她冲过来翻看病历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常妈先是打量了我的表情,旋即试探着道:“许总监,我不识字,你给我念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