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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回府没有多时,便进来一位客人,道衍。
“贫道给王爷拜年。”道衍难得明眸一笑,看着王爷书案上堆积了不少待处理的事务,不由得眉头微皱。
此时的书房早已燃起暖炉,烹上热茶,一扫以往空闲的冷清,朱棣也换了一身暖袍,手扶杯盏,“来得好快呀。你可有事?”伸手示意他坐,外叫人斟茶。
“贫僧昨日占上一卦,上上签,便知是有喜事,竟是王爷回来了,可不得来看看嘛。”道衍拱手谢座,接道:“王爷,一行如何呀?”
朱棣闭目道:“如常。”
“王爷说的是什么?”
“你指的又是什么?”
道衍狎笑道:“圣上,储君,藩王。”
“如常。”朱棣划开杯盖,吹了吹,轻嘬一口。
道衍自知他无话可说,便也无话再问,转言道:“那王爷一路从南到北,可将我大明大好河山览遍?”
“只是为父皇寻些礼物,哪里能真的有福览遍大好河山。”
道衍目光炯然,一边嘴角上扬道:“可是重要的城池关防如何?城高几丈?墙宽几何?守将为谁?兵力如何?城边山多高?河几条?王爷大都知道了吧。”
朱棣哈哈一笑,摇头叹道:“道衍呐,你知道你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本王在想什么吗?”
“贫僧洗耳恭听。”
“本王又喜又怕,喜的是本王幸得你这样聪明的人,你知道吗?你于本王,那便是张子房之于汉高祖,荀彧之于曹操,不是谋士乃高士也。”
道衍倒也未喜,颌首问道:“贫僧更想知道王爷所怕。”
“你若效命他人,只怕本王便留你不得了。”说完,四目相视,哈哈大笑。
道衍一笑便会流泪,满脸止不住的眼泪,倒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躬身道:“那贫僧倒是庆幸自己辅佐的王爷您呐。”
“道衍向来是胸有成竹,笑论形势变化,你此话只怕不实吧。”朱棣一杯茶下肚,身子一暖和些,便研磨处理事务。
道衍诡异一笑道:“的确不实,天下之主只能有一位,所以贫僧愿辅佐的也只能有一位,那便是王爷您呐。”
道衍见朱棣没有答话,于是又道:“贫僧不懂用兵攻城之计,只是贫僧自问一双慧眼识得事情之变换长短,王爷的兵马可谓是善战骁勇之强兵,放眼天下,只怕是宁王的朵颜三卫也不得不惧,只是王爷之兵常年作战于大漠草原,善千里奔袭的野战,若是攻城拔寨之役,只怕还是有缺呀。”
朱棣笔下稳健,心里却知,道衍所言正是自己为何要亲自探察各城池之况,而自己也正在为此又所顾虑,轻笑一言:“带兵打仗养成的习惯而已,所到之处难免留心攻防情况,至于先生所言,只怕过虑了。”
道衍自知他所言也未必是实话,只是他可以明着问,自己却是不可以的。唉,自己实在知道,这位燕王说话从不说明,倒也不是不信任,只是没有必要,算了,只要自己尽到心计便足。
“王爷,听说秦王被皇上指派,春季过后要去征讨洮州?皇上这是要权衡藩王威信呐。”
朱棣心里好笑,以道衍耳目之灵,即使人不去京都,也能知晓朝堂之事,刚才又何必多此一问?你道衍不也是在试探我到底能对你相信到何种程度吗?
“我也听说此事了。”
道衍那狐狸似的眼睛微微一眯,奸诈笑道:“只是皇上此举未免有些不明智。”
“何解?”朱棣依旧处理着手中的折子,甚至眼皮也未抬一下。
“王爷,您为何每次都让我把话说明?”道衍摇头笑了笑,王爷驭人果然有一手呀。可是很快又展眉又笑了笑,自己的确好眼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