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聖旨,就是為此。
皇帝又與胞弟閒聊幾句,說起皇后的傷,連連搖頭。
他身體支撐不住,略說一會兒,便揮手令晉王退下。
蕭晟施禮告辭。
一走出暖閣,他就看見迎面走來的大皇子蕭世鈞。
知道這是未來的皇帝,蕭晟心裡難免有幾分複雜。
蕭世鈞停下腳步,鄭重施禮:「皇叔。」
蕭晟點一點頭:「殿下。」
「皇叔什麼時候回京的?也不提前說一聲,侄兒好去迎接。」
「今日剛回。」蕭晟神色淡淡。
大皇子心中一咯噔。
皇叔剛一回京,就被父皇召進宮中密談,也不知說些什麼。
他勉強笑笑:「原來如此。」
「殿下還有事麼?若無要事,本王就先回去了。」
蕭晟抬腳欲走。
大皇子心裡一急,下意識去拉他:「皇叔,皇嬸是不是也回京了?先前聽說她去宛城探親……」
「殿下對你皇嬸,倒挺關心。」蕭晟心中不快,抬手拂開。
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讓對面的大皇子蕭世鈞神情劇變。
他竟然看見了皇叔袖袋中的一點明黃!
儘管只有一點點,儘管只是一閃而過,但他立刻就反應過來。
這是聖旨!
父皇病重,匆忙召皇叔進宮密談,還賜了聖旨!
皇叔塞進袖中,肯定是密旨。
究竟是什麼內容,他自信能猜出七七八八。
大皇子心臟怦怦直跳,恐懼和驚慌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結結巴巴:「侄,侄兒……」
晉王不想理會他,收回視線,大步離去。
二月的風已不像冬天那般寒冷,可大皇子站在暖閣外,仍覺得風刀凜冽,嚴寒入骨。
過了許久,他才整理了心情,求見皇帝。
可惜等了一會兒後,小太監一臉難色告訴他:皇上身子不適,不想見他。
大皇子只覺得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老三還能做個藩王。
老二隻能做個庶民。
將來皇叔繼位,他能留下性命、保全妻兒嗎?
前朝有過類似的先例。像他這般處境的,沒能善終。
明明二月份不算很冷,可大皇子卻忍不住雙手輕顫。
——
沈纖纖喝了一盞茶,挑挑揀揀和忍冬等人說了幾件路上見聞。
具體離京原因、細節,均未提起,只說宛城的舞獅、劃旱船,安陽的打鐵花等。
忍冬機靈,知道王妃不願說,也就不問,還主動說起王府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些趣事。
雙方極有默契的避開了王妃出府的緣由和經過,似乎真的只是隨義父母回老家探親一般。
福伯將這幾個月的帳本呈給王妃看,悄悄覷著其神色。
在王妃看帳本的間隙,福伯已經想像了五六種王妃在外的生活。
他很想打聽幾句,詢問幾聲,到底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沈纖纖看完帳冊,還給福伯。
福伯施了一禮,快步退出。
一旁的忍冬終於找著機會,連忙問道:「年前讓人做的四季衣衫都送過來了。王妃要看看嗎?」
「好呀。」沈纖纖點頭,眸中流露出期待之色。
她在宛城買成衣時,最遺憾的就是還沒看那些新裁製的衣服。
忍冬答應一聲,不多時便滿面笑容捧著厚厚一摞衣物呈到王妃面前。
「好多。」
「這才是一季的,還有呢。」忍冬來來回回跑了四次,才將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