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石像里傳來一道充滿歉意的弱弱的聲音:「對不起」
蘇早早嘆氣。
至今她都無法想像,就是這樣一隻受氣十足娘了吧唧的玩意兒把她從剛重生的現實世界帶到了這裡。
就在三天前,蘇早早在自己升職加薪的慶功宴上突然毫無徵兆地重生回了人生中最低谷的時期,也就是中二的高中時代。
越想越氣的蘇早早乾脆翹課翻牆準備去網吧查查有哪些可以讓自己重新發家致富的機會,卻不想剛翻牆跳出去就遇到兩個攔路「借錢」的路霸。
心氣兒正極度不順,滿心都是自己上千萬家產哐當煙消雲散的憋悶心痛,現在還突然冒出來兩個找她這個窮鬼借錢的傢伙,蘇早早當即小宇宙爆炸,掄起拳頭就揍得兩人爬都爬不起來。
揍完了人,心氣兒稍微順暢點了,拐著彎就踩到了這個小指石像。明明這石像也沒什麼具體形象,可當眼球直擊它的瞬間,一股能夠炸裂宇宙的丑感就撲面而來,來得那麼突然又那麼猛烈,當場就把蘇早早丑到扭頭對著地上一陣乾嘔。
這種玩意兒,蘇早早自然是選擇一腳就把它跺進泥巴地里,直跺得它一點頭都沒冒出來才算罷休。
緩了緩噁心勁兒,蘇早早再抬腳準備離開,眼前的一切就變成了一個既窄且矮的木頭房子,而她也成為了另一名生活在中世紀歐洲法國某偏遠海邊小鎮的名叫紗麗的小酒館賣酒女郎。
蘇早早深吸一口氣,盡力壓下被石像丑到自摳眼球的衝動,讓自己儘量心平氣和下來。畢竟要回去,目前還得靠這隻弱氣受。
「你說的人還沒來,我拿到東西後你真的可以送我回去?」
小指石像老實巴巴地說:「嗯,真的可以的,我不會騙你,你忘了我們締結的契約嗎?」
蘇早早:「」就踩了你丫腦袋三腳所以就自動締結了互幫互助平等契約那事兒?
——真的,你其實可以不用提這個的,不然我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把你丟茅坑裡。
真丟下去了,她是絕對不會去撈的。就算它自己跑回來了,蘇早早也絕對不會再讓它靠近自己方圓十米。
看著滿臉拒絕的契約者,團在小指石像里的黑色虛影欲言又止,到底沒再提要求讓對方把自己掛成項鍊的吊墜常伴在身。
一夜無話。
早上,沒有了熟悉的鬧鐘聲,蘇早早依舊準時醒來。簡單地用盆里的水洗漱一番,坐在床邊的老舊梳妝鏡前給自己的臉上妝,正費勁巴拉地重新往眼睛上粘假睫毛,小閣樓房間薄薄的門板被人咚咚撞擊得顫顫巍巍。
這麼一驚,蘇早早手上一抖,已經粘到一半的假睫毛就不小心被拽了下來。蘇早早耐心將盡,心頭火起,手指捏得咔咔作響,下頜線繃緊。短短四天時間,她已經快要按捺不住內心想要暴揍室友一頓的衝動了。
深吸一口氣,不去理會撞門的聲音,蘇早早閉著眼對自己念了一通靜心。
如果她不像原來的紗麗那樣化上大濃妝,姣好的面容徹底暴露出來,到時候怕是一雙拳頭也擋不住蜂擁而來的獵艷者了。
想想這破地方,再想想每天出現在小酒館裡那群噁心的臭男人。
很好,心靜了。
睜開眼重新把眼睛懟到因為用久了而顯得模糊的鏡子前,蘇早早繼續貼假睫毛。
等到她剩下的一隻眼睛終於貼好,薄薄的門扉終於承受不住門外生物的撞擊,「砰」的一聲,發出最後一聲哀鳴後被迫敞開了它的大嘴。
門外。
沙拉沙拉地摩挲聲漸近,一團肢節扭曲的玩意兒一直爬到了蘇早早坐著的腳下。蘇早早早有預料地抬腳一踩,恰好踩中抓向自己腳腕的手。
狠狠碾了碾,蘇早早不耐煩地抱怨:「艾蜜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