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漢子此時心頭如何作想,總之是軟硬兼施務必要將裡面的和尚逼出來。
裡頭聽了全程響動的僧人也羞愧於剛才自己的膽怯迴避,又心知外面暫時沒有危險,趕緊臉頰通紅地開了門,忙忙說自己馬上就去找繩索:「剛巧前兩日才用粗繩抬了佛像,那繩子必定能叫邪祟害怕!」
果然,繩子自漢子手裡拋到蘇早早手中,蘇早早再繞樹像套馬一樣套在女屍身上,果見女屍慘叫著冒起了刺鼻的白煙。
蘇早早見狀,立馬再施手段將女屍綁了個結結實實,女屍眼白一翻,撲通一聲硬邦邦木頭樁子般倒在了地上,再不動彈。
這事兒還真是刺激。
大漢緊走幾步過來對著蘇早早就是一個跪地磕頭感謝,「仙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希望仙姑能告知道觀在何處,在下一定要前去燒香!」
意思就是要去捐香火錢了。
一提到錢,蘇早早可就不累了,不過人設不能崩,便裝作不貪圖這些凡俗之物的模樣,問了漢子到底怎麼回事。
漢子將自己四人如何投宿,夜間這女屍又是如何害人的事說了一通,聽得蘇早早若有所思。
不多久,天亮了,僧人派遣小沙彌去叫的衙役等人也來了,了解了一番,就地將女屍燒了,這事兒才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漢子的三個同伴卻是就此丟了小命,為防再生變故,也都一起由官府的人燒了了事。
走的時候漢子不無傷感:「我兄弟四個一起出來奔波生計,現在卻只我一人回去。」其他三人都成了罐子裡的幾捧灰燼,著實讓人唏噓。
而蘇早早這邊,在知道漢子只是個替人趕車為生的車夫後,也沒再想著要他承諾的香火錢,而是收了老掌柜含淚給的感謝費,趁著衙役沒注意的時候悄然離去。
——廢話,古代的道姑也是有度牒的,萬一衙役想起來要查她度牒,豈不是等著被抓去坐牢嗎?
又說過來辦事的衙役忙完了想請道姑去鎮上除妖降魔,才知道人早已飄然而去,一時間也是遺憾不已。
「仙姑昨兒個就打聽過鎮上有挖人心肝的妖孽作祟,說不得仙姑已經去了呢!」老掌柜如此安慰衙役。
然而離開的蘇早早卻並沒有按照原計劃那樣去鎮上,而是刻意繞道,直奔嶗山。
說起降妖除魔殺鬼鎮屍,除了嶗山道術,舍它其誰?
經過了女屍一事,蘇早早更加明白了自己目前能力的不足,打定主意要先學藝。
一路舟車勞頓,歷經半個月,蘇早早終於到了嶗山山腳下。山腳下有個白髮老翁經營著供路人歇腳的茶棚,蘇早早到的時候已經有個白面書生模樣的錦衣華服男子坐在凳子上喝茶,更巧的是男子也在跟老翁打聽上嶗山尋仙人學道術的事。
「要說仙人?老朽倒是沒聽說過,要說會仙術的道長,山上倒是有。」白髮老翁擦著桌子如此說:「不過啊,山上的道長們都講究個緣分。」
男子追問:「如何才算是有緣呢?」
白髮老翁呵呵一笑:「自然是深山中能遇到,就算是緣分咯!」
扭頭看見蘇早早,白髮老翁將抹布往胳膊上一搭,殷勤地招呼:「小哥是要喝口涼茶歇歇腳?」
這時候蘇早早已經換下假道袍,作粗麻布尋常百姓打扮。不過看她手腳無老繭,想也知道定然又是個有錢有閒聽聞嶗山上有仙人,故特來尋仙訪道的小公子。
因為常年在嶗山山腳下賣茶水,老翁已經是見過不少了。
蘇早早順勢坐下,要了一壺茶,又要了兩個饅頭:「麻煩老翁再給裝壺水裝十來個饅頭。」這會兒的饅頭雖然沒有現代的綿軟香甜,熱乎的時候好歹還能嘗到麥香。等放個兩天,那才真正兒的是能磕掉大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