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他就可以每天都跟著蘇早早等人一起學藝了,而不是單純的每天都去打柴。
——雖然拜師後每日打柴這活計還是不能停。
「蘇大,我終於通過考驗了!以後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王七興奮地握拳。
蘇早早把師父交代的道袍遞給王七,嗯了一聲,看了他兩眼,冷不丁說:「喊師姐。」
王七傻眼。
一個月後。
王七眼淚汪汪在道觀門口給蘇早早送行:「師姐,你怎麼能學得那麼快,說好了一起學個三年五載的!」
蘇早早依舊一身粗麻衣裳,背一個扁扁的包袱:「你說的,我沒說。」從一開始老道問她想學怎樣的本事時,蘇早早就直接說了時間短、能打怪兩個需求。
因為她目的明確,人又聰明,學習能力強,短短兩個月時間就掏空了老道畫符念咒降妖祛邪的本事,然後就被懷疑人生的老道氣咻咻趕了出來。
蘇早早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是自己的聰明襯托出了老道當年拜師學藝時的蠢笨,所以某老頭惱羞成怒,不願面對現實。
看她依舊冷著一張臉語氣平淡,一點分別的愁緒都沒有,王七泄氣:「罷了罷了,你以後要是有事,就去修文縣王家報我大名,我家人一定會幫你的。」
修文縣?
倒是巧了,跟人私奔的晴娘就是修文縣人。
王七還有一封信,是作為蘇早早以後上門求助時的信物,信里也有他在嶗山求學報平安的內容,不過王七也不擔心家裡人久等他不回會著急,所以一再叮囑蘇早早無需太著緊送信的事,只管仗著一身本事行走江湖懲邪除惡便是。
「等我也學出了本事,我就來找你,那時候你肯定已經闖出大名頭了,到時候你可要提攜我這個小師弟!」對蘇早早這個師姐,王七是十分有信心的。
蘇早早心說,這恐怕是等不到的,畢竟等他學到能出師的地步,自己怕是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不過面上肯定是沒說的,說了怕這大男人直接當場崩淚,只一抱拳,轉身瀟灑地走了。
今晚的夜無月也無星,縣裡無論是貧苦人家還是大富之家,一到了夜裡無一例外,全都早早關門閉戶,噤聲若寒蟬。
縣城的街道只偶爾有一兩盞鬼魅眼睛似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曳,散發著點點微弱的黃光。黑夜黢黢,三進的宅院裡,老爺看著旁邊正打瞌睡的三個兒子憂心忡忡,一再叮囑附近的家丁不准懈怠,「要是三位公子出了事,我拿你們全家是問!」
家丁們心裡也怕得緊,可能怎麼辦,全家都在府里討生活,自然是強打起精神應是,努力瞪大眼睛注視著黑夜中的風吹草動。
從兩個月前起,信陽縣裡就出現了專吃年輕男子心肝的邪祟。一開始還只是在貧苦人家那邊,官府也不當回事。直到上個月開始,也不知是吃膩了窮人的心肝還是膽子養大了,邪祟竟然開始將迫害目標轉移到了縣中大戶人家。
這下子官府終於重視起來,衙門裡的官差都派遣出來了不說,還請了縣城外有名的道士和尚。結果官差死了七、八個,道士和尚也重傷,連夜奔逃的奔逃,關閉寺門的關閉寺門,頓時整個縣都籠罩在了此等殘忍厲害的邪祟爪牙之下,當真是人人自危。
到如今,年輕壯男能離家避禍的都走了,府上本來也準備讓三位公子去外家避禍,卻不想家中老母日夜擔憂之下臥病不起,三位公子都是孝順的人,便就這樣一天天耽擱下來了。
強撐起病體靠在屋內榻上的老太太眉心已是皺出兩條深深的鑿痕:「聽說今日縣門口進來了一位自稱從嶗山下來的仙姑」
信陽縣如今是邪祟肆虐,但凡對自己本事有點心虛的修道者都不敢上門,老太太只能寄希望於今日進城後就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