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兩天前,蘇早早離開青州縣,包了一艘小船搖搖晃晃回了修文縣。
關於修文縣的一切都是原主的記憶,蘇早早踏上修文縣碼頭的木棧,心頭悸動越發頻繁,蘇早早有所明悟,看來自己是快到要離開的時候了。
到了縣上,先去了王七家送信。
王七家是官宦之家,接人待物卻頗為妥帖,守門的小廝聽蘇早早說是他們家七少爺的同門師姐,連忙跑進去稟告老爺太太。
不多時,就有管家態度熱情地領著蘇早早進到後院,見到王七的母親與妻子。
「我兒當真在嶗山學藝?」要說知子莫若母,王母原本還以為兒子早就放棄,只在外遊山玩水,卻不想這麼幾個月,居然真的安安分分在那什麼嶗山拜師學藝。
蘇早早點頭,「王師弟踏實認真,師傅說他很有天分,三年五載便可出師。」
王七的妻子肖氏倒是更好奇丈夫都學了些什麼本事:「不怕師姐笑話,我家那冤家之前就總說要去學些個神仙手段回來顯擺吹噓。」
蘇早早也想到了王七剛開始的態度,忍不住露出點笑來:「王師弟現在沉穩了不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要能吹噓顯擺一番就能滿足的性子了。」
肖氏納罕:「哦?那他現在要如何才能滿足?」
「闖蕩江湖,懲惡揚善,再掙個王仙人的名頭。」
肖氏與王母及一眾屋內丫鬟都忍不住噗嗤噗嗤笑了出來,看來她們都知道,這想法還真像王七的性子。
蘇早早又被留下用了一頓便飯,午時王七的父親也來了,桌上閒聊一番,得知蘇早早原是夏員外家的小姐,只因逃家上嶗山學藝才惹惱了家中父母,讓父母惱怒地發了一頓喪宣稱女兒死了,便主動表示自己願意上門做個說和的和事佬。
這正中蘇早早下懷。
等傍晚時分,蘇早早與王七父親就一起去了夏員外家,卻不想看見了大門口大紅燈籠高高掛,雙紅喜字處處貼的場面。
「這,可是夏姑娘你兄弟成親?」王七父親問。
蘇早早搖頭:「我家中並無兄弟,只有父母並祖父。」
既然父母雙全,自然也不可能是夏員外再娶,可若是納妾,哪有這般陣仗的?捉了人來一問,才知道是夏家老爺子老樹開花,一把年紀了還對個妙齡女子一見鍾情,非要大張旗鼓將其娶回家。
這倒是件稀罕事了。
著人進府通報,因為王七父親乃官身,夏員外再忙也一路小跑著出來殷勤接待,兩人一番見禮,夏員外一抬頭才看見站在王七父親身邊的蘇早早,登時一愣,眼神怔怔然,仿佛呢喃般說道:「王大人身邊這位」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蘇早早,因為她穿的是男裝打扮,頭髮也是直接挽成道鬢,偏偏臉上脖子上都是女兒家的痕跡,導致夏員外一時不知該稱呼對方為姑娘還是小兄弟,只能含糊帶過:「看著不知為何,很是眼熟。」
其實哪裡是簡單的眼熟,明明就是跟他那女兒長得一模一樣!奈何眼前之人氣質、眼神與他的女兒有著天壤之別,這就導致夏員外不敢隨便相認。
畢竟世間之大,長相相似的人也並非沒有。
王七父親卻是捻須哈哈大笑,側身抬手比著蘇早早道:「夏老弟啊,你可真是老眼昏花!這不就是你那逃家去嶗山學藝的女兒夏晴娘麼!」
又說:「好了好了,兒女都是咱們前世的債,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你們當父母的再氣,到底還是該多多包容兒女一二。」
夏員外震驚得睜目結舌,被王七父親順勢帶著一路進了夏府。
早有旁邊機靈的管家派了小廝去後院通報太太,就說小姐回來了。
等蘇早早等人坐到待客廳的時候,最近身體欠佳的夏太太已經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