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猛男挽着我往停车场走。
这时头发散乱的宫娥几步冲到我身边,揪住我的手:“小天使啊,玩可以,不要玩过火的啦。”
看着她醉醺醺的脸上满是紧张的颜色,我冷冷一笑:“拿了别人的钱,看得挺紧的哈。”挣开宫娥的手,依到猛男身上,手指抚着他的侧脸,“今天的服务很满意,下次来还点你,你先走吧。”
“好。”他转身朝停车场走去,走了几步他回过头,“美女,今天走夜路要小心些,赶紧回家。能打车,就打车。”
瞧人家这职业素质,真高。
“多谢关心。”我随便应付着。
待猛男离开,我对宫娥道:“我也走了,你今年,不,以后都别来找我。”
“小天使,我叫甜心开车送你回去啦。”宫娥追着我问。
“不用。”
“我担心你啦。”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一股邪火涌上心头,扭头望着她:“你,担心我?自己拿镜子照照脸红不红?”
“这话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她脸色突变,脚一跺,歇斯底里地大声尖叫,“你是我生的竟敢看不起我!不是我生你,不是我聪明把你撇给白家你有今天吗?!你得意个屁,不是有白知秋护着你你能这么嚣张吗?!”
被她喉咙里喷出的酒气熏得往后退了两步,我咧咧嘴:“我不是对你太客气了?”
她置若罔闻,反而越骂越起劲,干脆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往后一扬作势要打我:“你想搞哪样?!小丫头你想搞哪样?!你妈@#¥我要是出生在你这样的人家,我要是有个好哥哥,我会生出你这个白眼狼唛?!” 说着手上的高跟鞋打了过来,“凭哪样看不起我?凭哪样我有那种爹妈兄弟。王八蛋,他们@#¥¥花我的钱,还笑我靠卖女儿(啵……),一群##¥%”
她的手根本没力气,我皱着眉头往后躲。闹了分把钟,她的小甜心抱着她的外衣从会所里追出来,见她正在撒泼大惊失色。赶紧冲过来抱住她,连连跟我道歉:“小姐,夫人醉了,别生气……”
生气?
嘴里身上全是酒气,也搞不清自己有没有生气。
不耐烦地转身就走,走了好远还听见宫娥醉醺醺的叫声:“你他妈就是运气好!呕……”
……
拉普韩赛思在市中心,离古街不远。
数了数钱包里不多的一元钱钢镚,我决定走路回去。打一次车起步价11块,万一司机绕绕道我的一天工资就没了。走夜路即解酒又消食,两全其美。
大过年的,街上只有娱乐场所营业。长长的马路上挂着无数闪闪烁烁的彩色霓虹灯,不少商户门口还挂着几个红彤彤的大灯笼。一路上人很少,不时从什么地方传来几声贺岁节目特有的热闹音乐,驱散了不少寒意。
很快走到离古街不远处的交通桥下。桥上的路灯被桥身挡住,桥下很黑。正哼着小曲认真看路,忽然一个女孩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姐姐救命,有鬼在追我。”
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钱包,然后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孩。清秀的瓜子脸,脸色苍白。一双秀气的单眼皮眼睛,眼神怯生生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乱糟糟的短发,狗啃了一般难看。身上穿着六中的蓝白相间校服,背着个双肩黑书包。个子不高,十七八岁的样子。
酒劲还没完全褪去,我的头有些晕:“鬼追你?”
她一个劲儿点头,手腕都在哆嗦,但手指却紧紧扣着我,犹如抓着根救命稻草。
“鬼有什么好怕的,看我易道堂驱魔大师给你露两手。”酒壮那什么胆,我竟往边上跨了几步,朝交通桥另一侧看去。
昏黄的路灯,狭窄的街道,街道两边堆着两堆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