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德子又哭了起来。
阿九微叹了口气,“算了。”阿九也是没力气同他争辩,她已经都这样了。
她同小德子沉默了许久,皇叔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阿九微微抬头,看着皇叔掀着纱帘绕过床沿到她跟前,看着跪在一旁的小德子和他手上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汤药,“为什么不喝药?”
小德子在皇叔到跟前的时候,就由着皇叔顺手拿走了他手中的汤药,跪着往后挪,然后就自行挪出了殿门外,毕竟皇叔他还是很相信的。
傅衍端过药,自顾自的舀了几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去了阿九跟前。
阿九微微歪头,“我不想喝,这药又苦又涩,喝完还要吐,我难受。”
傅衍将勺子放回去,修长的手指拿着勺子摇了摇,低眉轻笑,“陛下当真不喝?”
“那陛下可要想清楚了,这时疫虽不会死人,可会让人生不如死。陛下不是还想拿回陈家的江山么?陛下要是不喝药,将来半身不遂,还要怎么同臣斗?”
阿九一下子睁眼,脸色越发的绯红,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努力都被他一把看透,一瞬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就挥着手打向傅衍,却被傅衍一把轻巧的接住。
傅衍握着她灼热的手腕,不禁皱眉的看着阿九,“陛下?”
这一掌挥完,阿九也就无力的瘫软在软枕上喘气,傅衍也没再为难她,而是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然后又重新拿着汤药喂她,“陛下喝不喝自己可要想清楚!”
阿九虽然染了时疫,可她人总归是清醒的,孰轻孰重,她也都明白,于是在傅衍伸过来满勺的汤药时,她也就只能憋着气一口一口喝下去。
她喝着竟有了些力气,盯着仍在不断送她汤药的皇叔,“皇叔还是快些出去吧,我都染上时疫了,为什么还要留下来陪我,不怕被染上么?”
“那陛下是希望臣染上呢还是希望臣留下来呢?”
说的阿九一僵,这有什么区别呢?
阿九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纱布,听着傅衍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了,她心底里虽然还是希望皇叔留下来陪她的,可时疫一事的确非同小可,她也不忍心皇叔也染上。
“皇叔还是趁着朕生病这段时间,好好管理朝政,万一朕染了时疫的消息传了出去,众臣可就要推朕下位了。”
阿九说着叹了口气,想着她染病的消息传了出去,可不知这朝政大臣们在背地里要如何言说?
“陛下这十几年的朝政不都是臣管理的,臣为什么还要去管理?倒是陛下该担忧自己了。”
傅衍看着所剩不多的汤药,料着阿九也喝不下去了,就正想喊着小德子,正巧小德子也推门进来了。
小德子端着早膳进来,低着头放下去将汤药端了出去。
阿九看着早膳都是极其清淡的七宝粥,又瞥着小德子,可小德子从放下到离开这整个过程做的行云流水,没有一点停留,生怕打扰了他们一般。
阿九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一句话也没说的小德子,心底里深觉小德子也被皇叔收买了。
再一回神,皇叔又要开始喂她粥。
“皇叔还是去书房看折子吧,朕有小德子伺候可以的,万一到时候皇叔也······”
“也什么?也染上时疫?陛下以为臣怕么?难道陛下当真不记得以往的事了么?”
阿九惊讶,抬眼看他,对上他的眸子尽是深邃。
阿九一边木愣的由着皇叔喂粥,一边想着所谓的以往的事,竟在不知不觉间将一碗粥喝完,她回神时,皇叔正拿着锦帕给她擦着嘴,也正是这时,黎昱冲了进来。
见到阿九这样的样子,文祥祥倒是吓了一跳,他曾去查过时疫的事,也曾见过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