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人呼吸重了些,正當白露以為對方會惱羞成怒拒絕碰面時,對方卻嗓音沙啞地說了聲「好」。
白露鬆了口氣,這哥們兒聽起來好像狀態還行。
希望自己別給人整出人生心理陰影,影響以後的感情發展。
兩人碰面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是白露租住的房子下面,她談戀愛從來不帶人回來,也不會透露自己的住址。畢竟談一個對象就換一個租房還是挺麻煩的,不換的話白露又總覺得人生安全得不到保障。
掛斷電話後白露看見個未接電話,顯示的還是國外,想了想自己也沒什麼認識的人能出國的,大概率又是個用了偽裝軟體的詐騙電話。
剛好還沒解決晚飯,白露提前了半個小時去約好的咖啡廳點了個簡餐,吃完了還能再來杯咖啡慢慢等。
——她雖然摳門兒,可也不是隨便哪個男人都配給她買單的。
一邊喝著咖啡,白露一邊琢磨著補償對象到底會是誰。難道她還要一個一個前任地找過去?
不過按照缺德系統帶她去的每一個世界的情況看,補償對象應該就是她最近接觸到的人才對,白露又不確定自己原本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不是跟那些世界是一樣的。
這就挺讓人頭疼的。
白露還想早點找到人,然後就舒舒服服躺著享受人生呢。
現在她又沒個「先知」的金手指,哪怕是在其他世界閒暇無聊時學了不少東西,可那也頂多能讓她多打幾份工。
白露:「」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重新踏上坑/蒙/拐/騙/犯/罪道路也堅決不打工。
思索間,叮鈴鈴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響起,引得白露下意識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當看清推開玻璃門皺著眉頭肅著面容走進來的年輕男人時,白露有一瞬間的晃神,手上的咖啡不知不覺歪了下去。
溫熱的濕潤觸感讓白露驚了一下,回過神來連忙放下杯子,卻顧不上擦拭整理,而是有些遲疑卻又慌張地站起身,眼睛直直盯著進來的男人看,試圖在他的面容上,氣質里找到更多熟悉的感覺。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抬眸對上白露冒失的眼神後並沒有迴避,而是動作頓了頓,下一秒就確定了方向似的朝著她直直走了過來。
「抱歉,我過來晚了。」
男人在白露對面坐下,看見桌上的咖啡污漬,再看白露的手,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在旁邊抽紙盒裡抽了幾張紙,伸手給她擦拭。
白露有種後腦勺被猛捶了一下的鈍感,意識到某種可能,整個人都懵了,像個失去了語言能力的傻子,艱難地問:「你、你是,展袈?」
抱歉,她真的穿越的時間太久了,很多人的面容都徹底模糊不清了。特別是在她的印象里,展袈似乎是個氣質傻傻還靦腆愛笑的內向文藝男。至於為什麼還記得對方的名字,蓋因她第一次聽見這麼名字後腦袋裡就閃出「袈裟」這個詞兒。
用這個字做名字的,白露還是第一次遇到的,於是就印象深刻了。
展袈眼神黯淡下來,心也沉得更厲害了。
不過他依舊細心地給白露擦乾淨了手,又將她面前的桌面和杯子都擦了,紙巾捏在手心裡捏來捏去,沒急著丟。
看見對方垂著眼眸抿著唇不吭聲,白露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挺那什麼的。
想想看,昨天才提出分手的對象,今天剛見面就作出她這種仿佛不認識對方了的樣子,確實還挺像在故意羞辱人的。
白露心也有點兒亂,有種不敢置信的錯亂感,可同時又有種「果然如此」的踏實感。
——展袈的長相和氣質,跟其他幾個輪迴轉世的他挺像的。
白露呼出一口氣,垂眸看了看自己剛被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