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一樣算一樣, 全給往嚴重了寫。
要說這舉/報/信為何不直接寄給罐頭廠廠長的死對頭,廠革委會?這事兒就是另一個安排了。白露不僅要讓周耀民以後都沒辦法事後威脅到鄭箜和她的工作、學習及生活,還要廢物利用,讓周耀民在被搞下去之前知道自己家出事全是因為白雨這個「情敵」寫了封舉/報/信。
這消息周耀民要怎麼知道?
巧了不是, 區革委會辦公室里有人跟周家交好,事兒太大, 捂不住,但傳個消息肯定是沒問題的。
寫完了兩封信, 白露在屋裡左轉右轉, 最後將信藏在了床底下靠上面那一面的床架子夾縫裡。沒辦法, 家裡樣樣都是鄭箜在收拾, 白露肚子月份大了以後常常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
萬一明天睡晚了被收拾屋子的鄭箜發現了怎麼辦?
上個輪婚的楚宴情商低得令人髮指,也不知道是不是輪迴轉世還帶打補丁的,這一世鄭箜簡直就是雙商奇高, 幹了他明令禁止的事白露都不敢跟他有眼神對視,否則鐵定被一眼看穿。
有些事在他包容的範圍內,他就當不知道。有些事他沒證據,就用語言陷阱給白露下套,比如說今天下午她多吃了根冰棍的事,現在想起來白露都懷疑自己腦子被肚子裡的孩子啃來吃了。
防止自己偷偷幹壞事被發現,白露藏好了就趕緊爬上床閉眼睡覺,睡覺前摸著微鼓的肚皮小聲嘀咕:「崽啊崽,還有至少五個來月,你可千萬給你媽留點腦子用,不然以後不得被人欺負了還反應不過來嗎?」
想像一下自己傻乎乎被人欺負的畫面,從來都是自己禍害別人的白露打了個寒戰,把薄被給自己結結實實捂上。
鄭箜出去找幾個人蹲牆角聊了一陣,期間又新認識了幾個人,低聲說話一直說到很晚。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回家晚了白露得鬧他,誰知躡手躡腳回了屋,卻發現白露早乖乖睡著了。
蹲在床頭看著愛人乖巧的睡顏,鄭箜將手往自己腹部捂了捂,等捂暖和了才捧住白露的臉將唇烙在她額頭上,一直貼了好久才又輕手輕腳關門關窗上床輕輕摟著愛人睡覺。
以前在生產隊知青點裡的時候,沒少有人在他耳邊說白露是為了他不錯的家庭條件才跟他好的。那時候鄭箜不在意,可心裡其實是有些明白這一點的,只是他認為這沒什麼不好,畢竟家庭條件也是他這個人的一部分。
不管是因為什麼,總歸白露選擇了他,而他也選擇了白露。
可是在回城後一天天的相處中,在今晚詳細了解了周耀民這個人的背景之後,鄭箜羞愧了,只覺得曾經自己那一絲半點的想法都是對愛人的玷污。
如果白露真的只看重另一半的家庭經濟條件,那能給她更多,能給她更好的男同志那麼多,除開周耀民,還有劉衛民等大廠院子弟,哪個不比他鄭箜家裡條件好?
可是白露在選擇了他之後就從未動搖過,甚至在獨自發現自己懷了他的骨肉後沒有選擇悄悄拿掉轉身追求更好的生活,而是果斷抽身來到如今這樣一個半倒不倒的小蜂窩煤廠。
白露總說她只想暫時找個地方混日子,等著他以後飛黃騰達帶她過上富家太太的生活,可鄭箜還記得她曾經說起人生理想時充滿光的雙眸。
沒有哪個有知識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能忽然之間就放下夢想與抱負,即便是女同志也沒有,白露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在安慰他。
鄭箜自然不知道其實不是自己玷污了愛人,而是原本一切就應該是他預料的那樣走下去。
不得不說,濾鏡這東西,一旦戴上了,如無意外,基本上是沒機會摘下來了。
第二天,對一切都無知無覺的白露如同往常一樣起床洗漱吃飯上班。
等鄭箜把她送到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