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面露忧伤之色:“浅阳哥哥,我们都已尝过失去至亲的痛苦,那又何必让别人也尝这样的痛苦呢!”
花浅阳怒道:“许卿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么?当年的那场大火不会是将你脑袋烧坏了吧!你居然会同情仇人的亲眷,你父母在天之灵听你这样说会不会格外寒心,如果我是你的亲哥哥,真想现在就给你一巴掌。”
沈凌浪见此忙将小年护到身后,生怕夕影楼楼主因为愤怒而伤害到小年。
花浅阳没有了刚才的暴怒,平静下来说:“卿年,你同情他们!可谁来同情我!那场大火让我失去了至亲与至爱,让我失去了一切,也毁掉了我的面容和声音,是仇恨让我咬着牙活了下来,我等了十一年、忍了十一年,那两个老东西提前自尽,这样的死简直太便宜他们,我要让苏祝两家断子绝孙,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小年红了眼睛:“浅阳哥哥,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和哥哥,我和哥哥都是你的亲人,你以前是那么善良,连受伤的鸟都把它包扎的好好的,更何况是人呢?”
花浅阳道:“人是会变的,仇恨就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卿年,你说是我的亲人,就应该站在我这边,而不是来阻止我。”
小年摇摇头:“浅阳哥哥,我不想让你违背自己的本性去杀人,这样你报完仇也不会快乐,只会让你又陷入另一种痛苦的深渊中。”
“都十一年了,你果然一点都没变,还是曾经那个又呆又傻的许卿年,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花浅阳阴沉着脸冷冷对沈凌浪说道:“将她立刻给我带出夕影楼,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沈凌浪知道这是夕影楼楼主做的最大一个让步,正准备拉走小年,小年却从袖中拿出一个玉佩给花浅阳看,玉佩非常的精致与好看,上面刻了一个洛字。
花浅阳看了一眼,瞬间惊住。
小年缓缓开口:“浅阳哥哥,我本不想用这来威胁你的,可我必须留在这里。”
花浅阳反应过来后,冷冷一笑:“真想不到你和秦王还有交情,居然有他的贴身之物,这让我不留你在我身边都很难,可我告诉你,你可以留在这里,沈凌浪必须走。”
小年忙对沈凌浪说:“沈大哥,你先回去吧!”
沈凌浪知道小年呆在这绝不会有危险,自己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就离开了夕影楼。
“卿年,你到底在期待什么?你难道还妄想一个长期行走于黑夜里的人还能给人带来光明吗?”
“浅阳哥哥,我只是想知道你这十一年来都发生了什么?为何让你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卿年,你一直叫我放下愁恨,可是这血海深仇,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是花满天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我身上背负的是整个花府上下所有人的血债,我脸上的伤疤就是在这场大火下留下的,它时时刻刻警醒着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
“可是你对我说那些人都很无辜?难道当年的我就不无辜,当年的你就不无辜?当年整个花府所有人就不无辜吗?他们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和孩子,却还是葬身在火海之中,你现在怜惜那些人,可当年谁来怜惜过我们?你说要我放过他们?可当年又有谁放过了我们?”
“你叫我如何不恨?如何不怨?这十一年来,我忍受所有屈辱,忍受所有疼痛,为的就是心中的这个信念,复仇的火焰就像熊熊烈火在我心中一直燃烧,越烧越旺,就像十一年前的那场大火,我每天都在做着噩梦,我看见在火光里面的人正在绝望的挣扎着,我都能听见他们痛苦的哭声,卿年,你不是我,这些都不是你所能理解的。”
“浅阳哥哥,柳公子是我的朋友,他与你并无仇怨,你能不能不要为难他。”
花浅阳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