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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琼托腮看他,其实这么看的话喻子敛还是挺有人味的,不像往日跟个随时都要坐化的仙人一样。
“喻戎一大早洗冷水澡,弄湿了伤口,我来替他换药啊。”答完,顾琼又瞧着他歪头一笑:“很少看到你这个样子呢。”
喻子敛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杂乱无状的装束,惊叫道:“失礼了!”然后风一般的进了内室。
顾琼咂咂嘴:还是蛮有活力的嘛,为何每天都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呢?
喻戎换过衣服出来上药,他恢复能力出奇的好,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再过几日便可以无碍了。
不必见血,喻子敛便在一旁看着顾琼处理,待到她处理好后道:“顾小姐,这些日子劳烦你了,喻戎的伤以后我来替他处理便好。”
喻子敛是真觉得这几日麻烦顾琼了,她善良,帮他的随从治伤,却不能总是麻烦人家,且毕竟男女有别。
喻戎闻言穿衣服的手一顿,看了眼顾琼。
顾琼理了理手边的杂物,道:“他的伤是因为我受的,怎么算得劳烦呢?喻公子若是觉得我弄的不妥,那我便不弄了。”
喻子敛忙道:“顾小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顾琼打断他的话,抬眸对他轻轻一笑:“昨日不是叫我顾琼吗?怎么今日又叫顾小姐了,你我之间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后不要这么生疏了,唤我顾琼吧,我也唤你子敛如何?子敛?”
这一身“子敛”让喻子敛忘了方才在说什么,愣愣的点了点头:“好……”
顾琼对他粲然一笑:“那你们先梳洗吧,一会儿该启程了。”说罢端着木盆出去了。
*
用过早膳,肖珩之出门相送。
顾琼将写好的书信递给他:“此信交予你,明日再寻人送往京中,切记不可透露我的行踪,若是我父兄他日问起,你便说不识得我的样子即可。”
肖珩之恭敬接下:“小姐此去一路小心,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顾琼告辞以后走向马车,见喻戎又在驾车,道:“桂圆,你来驾车,喻戎,你受伤了进车里歇息吧。”
喻戎握着缰绳,对她道:“无妨,这点小伤不碍事。”
顾琼硬是夺过他的缰绳:“让你进去就进去,我和桂圆驾车就可以了。”
喻戎自是不会让他们两个女子在外驾车了:“我真的没事。”
两人正争执的厉害,桂圆凑上来道:“小姐,驾车没问题,可是我不认路啊,小姐你认路吗?”
手持一本美食地图的顾琼认路就奇怪了,于是她自觉地松了缰绳,喻戎接过缰绳,看她一眼:“进去吧。”
顾琼只得嘱咐桂圆道:“你驾车,让喻戎指路,不能偷懒知不知道?”
桂圆瘪嘴点了点头,小姐喜欢喻公子,连带他随从都宠了,可怜她这个没人爱的桂圆。
“知道了小姐。”
为了更方便赶路,将马车换成了小的,里面便变得有些拘谨了,顾琼和喻子敛各坐在一个角,顾琼和他真的没什么聊,便随便拿了本书看。
喻子敛是个不善言谈的,她不说话,他自然不敢冒然开口了,也拿出了书看,只是不比平日的专心,时不时抬眸看那边的顾琼一眼,她看书的时候眉毛会拧起来,腮帮子鼓鼓的,模样很可爱。
喻子敛不禁抿唇轻笑了一下,顾琼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他:“你笑什么呢?”
喻子敛一慌,忙道:“我看到了有趣的地方就忍不住笑了,打扰到你了吗?”
顾琼闻言好奇的眨眨眼睛:“你看的书很有趣吗?我看看。”说罢起身挪到他旁边,探头去看他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