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为了陪母妃,他冒着抗旨的危险来了朝露宫而没去御花园,可满心欢喜的到来却只见到一具冰凉的尸体,尸体之下,没有谁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本王母妃为什么要寻死?谁来告诉本王,谁来……”
哭喊着,责问着,而后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拾抱着贵妃的尸体竟失声笑了起来,笑起来,眉眼俊秀,笑起来,如沐春风。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见王爷失了常性,满地跪着的奴才只会重复一句话,“请逸王节哀。”
殊不知,夕拾的世界已经静止了,他谁的话语也听不见了,唯一听见的只剩下空气流动的声音,夕拾撒手丢下贵妃的尸体,唰地拔出侍卫腰间的刀,刀刃划过地面发出嘶嘶嘶的刺耳声,夕拾冷笑着挥起刀见人就砍,疯狂的砍杀,砍杀着咆哮着:“本王杀了你们这群狗奴才,让你们这群死奴才给本王母妃陪葬,这样母妃到了那个世界还是一样尊贵,哈哈哈,哈哈……杀呀,杀呀,杀杀杀……”
虚幻的幔帐被、奢华的陈设被砍得面目全非,太监宫女尖叫着四处逃窜,夕拾疯狂的咆哮,一刀,一刀,又一刀,时间在血红和安静中沉淀,太监宫女们,死的死,逃得逃,咽了气逃窜不见的使得朝露宫终于变得彻底安静下来。
夕拾拖着疲累的身子穿行在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间,踏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最后停在了一袭素白跟前,他颤抖地抱起那具尸体,哆嗦着像小猫一样蜷曲着身子,挂在眼睫的晶莹,却迟迟不肯落下。
“母妃,总有一天,夕儿会为你讨回这一切的,总有一天。”飘忽不定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暴戾,随即又归于冷寂。
那晚之后,新皇一道旨意就把夕拾发配到了皇陵,让他为先皇、太妃守灵两个月。
这两个月,夕拾每天都要在皇陵呆上好几个时辰,呆着的时候,夕拾无法想别的事情,那晚的景象早已在脑子里永久镌刻了。
呼呼呼,肃穆的皇陵扫来一阵阴风,惊得夕拾的身子不禁一颤,他知道,这阵阴风不止扫过了这里,还扫遍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
皇陵背倚青山,此刻山坳上的两个人影已经矗立了不少时间,一身绛红色锦袍的男子,轻柔的手拂过肩头被秋风吹乱的发丝,男子看着皇陵前的人影朗声道:“在后宫横行一时的贵妃居然是这种下场,呵,真是讽刺啊。”
“王爷,此次新皇的剿杀行动似乎对我们没有影响。”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附和道。
“哼,没有影响?”男子薄唇一挑,黝黑的眸子溢满了愤慨,“无痕,御花园那一役,三弟受了伤不知所踪,朝露宫一招废了贵妃,你以为这些都是做给谁看的?”男子说着,宽袖一挥,直指陵寝,“要不是本王福大命大现在早已经躺在那里了。”
花无痕没想引起他家主子的脾气,见主子上了脾气连忙拱手作揖,连连致歉道:“王爷教训的是,无痕浅薄了。”
硕王哪能让清风谷主一个劲认错啊,轻抬手握住花无痕的手腕,轻笑道:“诶,是本王一时失了仪态,与无痕无关。”
“无痕不敢。”
满山遍野的枫叶,落了一地红,掩了一地伤,看着夕拾阡陌的背影,素淡好像想起了什么,低头在花无痕耳边轻声嘀咕着:“你新收的徒弟可是美得很啊!”
花无痕顿时呆立,不知道如何作答。
“那位美人,本王要了。”见花无痕不语,素淡又探前了一步,拍着花无痕的肩膀道:“清风谷主应该不是小气之人吧?”
“王爷,请给无痕三年,等那徒儿功夫有所成之后,无痕定亲自送她去风都硕王府。”
“好,就给你三年。”素淡眯着眼,笑得飘渺。
花无痕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