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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大喜,上前躬身一揖,说道:“小人薛刚,郓城飞龙镖局总镖头,奉我家庄主和老夫人之命前来献聘礼。请林老爷早作准备,我们庄主好择日迎娶贵府小姐过门。”说完,招呼从人搬箱抬柜在车上卸下了各色礼品。
林方见一直烦心的事要柳暗花明了,心中为之一畅,却也听的迷糊,问道:“庄主······老夫人······怎么······你们公子他······”
薛刚一怔,心想林老爷还不知我府上遭遇如此重大变故,可别怪罪我们怠慢失礼才好。森然说道:“老庄主已经过世,我们公子现已接掌家业。本应该早些来送聘礼,又因老太太大丧,所以延到至今,还望林老爷勿要见怪。”
“噢!”林方心中的疑团得解,立时正色说道:“岂敢,岂敢!老太太大事为重,理应如此。”
林霁遥正一肚子闷气没得发泄呢,此时也顾不得庄重了,更何况她本就是个火急火燎的性子。她在房里喊道:“什么理应如此?大户人家了不起啊?他说过门便过门吗?哼!都回去吧!本小姐不稀罕,不嫁了!”她激动又气恼,喊完后竟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呜咽抽泣起来。
“嗨!哎呦哎!”林母听到女儿竟然冒冒失失地说出这样不得体的话,吃惊不小,说道:“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两家大人说话,由不得你插嘴!”她想转身回去训斥女儿,在这初次与婆家人相见的庄重时候太也不矜持,但想到若如此未免有些欠妥,便又回过头来欠身施礼,说道:“贵客莫怪,她年龄还小不懂事,让您见笑了,快请屋里坐。”
薛刚爽朗一笑,说道:“哪里?哪里?早听庄主交代说我们这将来的庄主夫人性子爽快,快人快语,果真是侠门出侠女,有乃父、乃兄风范啊!哈哈······”
林方歉意地陪笑,说道:“林方村夫莽汉,哪敢称侠?请,快请进!”
于是,林方招呼薛刚等人进屋。林母心头的石头落了地,添炭拨火,倒水沏茶,麻木的手脚也似乎变得灵活起来。
薛刚一边喝茶一边述说崔府情状,连添了三次茶水,薛刚才简略说个大概。碍于崔府体面,便把遭林青尘算计、崔相鳌弑兄等事略去不提,却把林天鸿的高超武功和侠义行径赞不绝口。林方心中对林天鸿虽然依旧窝火,但听薛刚赞誉儿子,还是颇为喜悦。
待得薛刚说完,林方感慨良多,说道:“想不到两位老庄主遭遇如此不幸,林方不胜伤感,还望薛兄弟代转问候,老夫人节哀保重身体才是。”
薛刚说道:“小人定当把问候带到。噢!我们老夫人已差人看了历法,掐算了日子,说是来年出了正月,冰雪消融、潜龙出水有好时辰,准备迎娶贵千金与庄主完婚,以应龙抬头之象,林老爷您看可好?”
林方先时不知崔家发生的这许多事,觉得崔家不登门商定亲事是有失礼数,有损自家颜面。此时听到他们竟然刚一登门便急于完婚,却又感到太过仓促了些,微一思忖,说道:“尊府上刚过大丧,娶亲恐有违礼法,缓一缓终是好些吧!”
薛刚摆手笑道:“咱们两家都是江湖世家,无需太拘于世俗陈规,正因我们府上连遭不幸,才更应该办个喜事冲冲。再说府上事务繁杂,老夫人应对起来颇费心神,夫人进门后也好帮着操持些。林老爷该不会是舍不得女儿操心劳神,拿礼法开脱吧?”
林方说道:“那倒不是!我们乡下的女儿摔摔打打的惯了,若说操劳,小女在家才是真的辛苦呢。”
薛刚笑道:“玩笑,玩笑!小人唐突了,林老爷莫怪。”
林方也笑道:“哪里,哪里!薛兄弟言重了!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