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幸福笑意。
“好,好,好!”林天鸿托扶妻子起身,说道:“我答应你,都答应。”他转头对着警惕的像兔子一样的漕帮帮众高声喊道:“卧虎赌坊高贼劫财焚船,杀我妻子父母家人一十三口,其罪死也难赎,我妻子杀他只是为报父母大仇,青龙堂诸人虽非我妻子亲手所杀,却也不会推卸责任,但他们的不幸皆是受那高贼连累所至。我夫妻二人一直为此懊悔自责,并许诺行善事百件以告慰亡灵,赎往日罪过。今日诸位若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一家三口,在下会永感恩德,日后但有驱使,无不赴汤蹈火粉身以报。”他心诚意恳地表明心迹后,恭敬地抱拳拱手,神色已近乎于哀求了。
林天鸿先时威风凛凛的施威足够震摄于人,后来的惜护妻子、接生女儿足以感化于人,而此时的恳切哀求简直就是让人同情了。漕帮中有不少帮众都被林天鸿刚强似铁、温柔如水、为妻女可以卑微求人的真挚的性情所折服,纷纷把目光转向帮主罗威。
罗威多次听闻过林天鸿的侠义仁德,刚才交手后也暗自对他佩服不已。此时见林天鸿已说出了示弱言和的话,他心中暗道:“此人是个义气汉子,名声甚好,且又师出泰山,我已为当今武林盟主,若逼人太甚,不免会于人话柄,不如放他一马,令他感念。”他心作此想,神色缓和不少。
那被林天鸿夫妇三次打入水中的武金凤,曾多次熏香暖热被窝接待过罗威游戏乾坤、纳川入海,对罗威身体皮毛以及心理性格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即便罗威被朱清玄撬了墙角后,她改变了口味痴迷于阴柔型的伪娘,开始有些把那阳刚的身体皮毛有所淡忘模糊,但从罗威神色表情上来判断心理轨迹的把握还是有的,那也是她在漕帮稳坐一姐必须所具备的。武金凤还没等罗威把话说出口,便像是有人捅了她的鸡窝一样猛然抖擞起来,扯着鸡嗓子嘶哑喝道:“笑话!我们帮主的话岂能更改?否则,以后如何约束帮众?你死了这条心吧。”
朱清玄担心他的凤姐重伤之下声音难以及远,也担心他凤姐嘶哑的声音让林天鸿听不清楚,便又言不同意相近地郑重申述了一遍。他走上前两步,脸上妖气迷漫的像是魔鬼出洞,把他那阴柔的嗓音尽可能地提高到最大限度的高亢,说道:“斩下尊夫人一条手臂便罢,若非如此,休再多言。”
漕帮的两大堂主都还是坚决地拥护帮主先前的决策,作为决策的颁布人,罗威更不好再更改了。罗威粗重地叹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林天鸿心知再难有转机了,冷笑一下,对妻子说道:“看来我们只有拼死一战了,你抱紧女儿,我背你杀出去。”
沈如月轻轻点头,凄苦一笑,万般不舍地看了一眼女儿。突然,她一把把女儿推到林天鸿胸前,身子一跃而起,血染的彩衣舒开一抹绮丽的云虹,像一只斑斓大蝶卷裹着团团飞扬的白絮扑向了火海。在空中喊出了一句话:“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紧接着,形影俱无,隐没火海,“砰”一声大响,船底中断,四壁皆塌,飞星似箭,水花披靡于絮雨烟尘之中,大火燃烧的更加猛烈。
“如月!”林天鸿先是撕心裂肺地呼号一声,紧接着便向后抛出了手中的女儿,同时喊道:“有劳陆捕头。”他也纵身扑向了火海,欲追妻子而去。
此时,陆同章心念急转,说话与脑光一样迅疾:“还你孩子!”话音起时,他飞身迎了上去,把孩子又用掌风推飘了回去。
陆同章折回船上看到林天鸿果真接住了女儿,完好无损地又站在船头了,才“哦!”一声舒了一口气,暗道:“好险!”
的确,在间不容发的危急时刻,陆同章把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