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普在老童門下的地位就很奇妙,他還沒正式成老童的學生,偏又比其他學生更受老童重視。
他們私底下討論都覺得吳普應該是傳說中的「內門弟子」,而他們則是「外門弟子」。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決定先喊個師弟過過嘴癮再說。
要不然等吳普正式入門,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吳普聽王師兄說眼熟,笑了起來:「可能以前在哪見過。」
他倒是不記得自己見過這位師兄,要不然第一次見面他早就攀關係了。
早早混熟,才更好宰殺!
王師兄一時想不起來,坐在那認認真真冥思苦想。
兩個師姐又問起這次考古活動的詳細情況來。
老童專業能力很強,可就是不太愛搭理人,她們很多時候都得連蒙帶猜去理解老童的意思。
不明白的地方也不太敢追問,只能自己瞎琢磨。
吳普說道:「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和王師兄有點關係。」
王師兄來了興趣:「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地方離你老祖宗晚年退隱養鵝釣魚的地方挺近。」吳普笑道。
王羲之晚年隱居金堂,養了不少大鵝,還沉迷釣魚,成為了一個相當沉穩的釣魚老哥。
這次老童也是聽朋友說起那邊施工挖出墓葬群,要進行搶救性挖掘,才和對方商量塞幾個學生過去觀摩學習。到了那邊,許多要緊活輪不到他們來做,他們就是去長長見識、了解了解真實考古過程的!
第94章
一直到快下飛機,王師兄才終於想起了什麼,看向吳普,提起一件舊事:「你是不是那個,到了省賽突然跑了,氣得你老師要求協會把你從決賽里除名的傢伙?」
王師兄之所以想了一路才想起這事兒,主要是時隔太久,當時他才初三,這會兒他都研一了,少說都八年過去了,他只記得當初自己到省會比賽,突然有個人跑了出去。
因為他當時在靠窗的位置,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吳普沒想到王師兄說的像居然是這事兒,不由挑眉:「那咱還是同省老鄉啊,我怎麼記得師兄你是浙省人?」
王師兄說:「我初中跟我媽走,到我媽那邊念的。」
職工子女一般就是隨調讀書,父母在那就跟到哪,雙方誰有空就跟誰。
「那就是半個老鄉了。」吳普笑眯眯。
旁邊的師姐好奇地把話題繞回省賽上:「都到省賽了,拿獎概率很高吧,師弟你怎麼突然跑了?」
「沒什麼,就突然有點事。」吳普笑了笑,隨口答道,「那會兒我的書法老師可是對我吹鬍子瞪眼,老長一段時間沒給我好臉色看。」
「那肯定,培養一個能進省賽的學生多不容易。」王師兄說道,「當初我拿獎後我老師都高興哭了,說那是我們學校『破天荒』了。」
破天荒講的是唐代荊州年年高考沒人考上,俗稱「天荒」,後來突然有個劉蛻的人金榜題名,可不就讓大夥高興壞了,直呼破天荒!
王師兄感慨完了,又接著回憶往昔:「我領獎的時候聽到冠軍的指導老師和那冠軍說,『別以為你拿到冠軍就了不起,那是人沈老的弟子棄賽了』。你的老師姓沈嗎?聽起來很厲害!」
吳普想起那個平時仙風道骨,脾氣上來一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小老頭兒,客觀地評價:「是挺厲害的,就是不太愛搭理我。唉,可能是有別的好徒弟了吧。」
吳普想想自己最後一次見到自家書法老師,好像是頻繁跑去討走老師珍藏的書畫說是要拿回去認真揣摩,討著討著就進不了門了。
最後順走的是他老師自己寫的《靈飛經》,寫得那叫一個好,看著那叫一個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