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
他抓她的那只手就是小臂受了伤的。但手劲却异乎寻常的大。像要把安娜的骨头给捏碎一样。
安娜忍着疼痛,抬眼看向他。对上了一双阴沉无比的男人的眼睛。瞳仁里,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缩小了的样子。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安娜皱眉说道。
陆中军眯了眯眼,并没放开她的胳膊,只是稍稍松了松手,吐掉了嘴里的烟头。
“跟我走!”
声音又冷又硬,就和他现在的人一样。说完就拽着她朝机场出口快步走去。
这个机场每天也就几个航班,刚才那拨乘客走了,不大的候机厅里立刻变得空空落落,只剩下刚刚被疏散下来的那些乘客,也全都被临时聚在了候机厅边上的一间大办公室里,等着托运行李从飞机上卸下来,或是下达重新起飞的通知。边上是几个机场工作人员,还有两个安全局的人也没走。
林少爷眼尖,隔着玻璃远远看见安娜现身,又是拍窗户,又是叫她名字,显得挺激动的。
一个安全局的人出来,拦着陆中军说道:“不好意思陆同志,因为情况特殊,上头没有新指令前,刚那个航班的乘客还不能自行离开。当然,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的。”
“她我爱人!”
陆中军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安娜的胳膊,“我带她先走。有事你们联系我就可以。”
安全局的人看了眼安娜。见她脸涨得通红,但并没说什么。踌躇了下,终于勉强点了点头。
“那好吧。”
陆中军扭头拽着安娜径直就出了机场。
刚才陆中军说自己是他爱人时,安娜之所以没否认,是因为心里清楚,就算她否认,他也不会放她。候机厅大庭广众,他到底会干出什么来,她真不敢担保。
知道自己既然撞他手上了,一时恐怕难以脱身,与其众目睽睽之下再丢脸,索性先跟他到外头去。
……
这个年代的机场不像后来,建设的离市区越来越远。像这样一天航班不多的小机场,附近就有民宅,还有借了便利开的供乘客落脚住宿的私人家庭小旅馆。
安娜被陆中军拽着拖到机场口附近一座用油漆在墙上刷了住宿字样的私人小旅馆前时,死活不肯进去。
“陆中军你要干什么?”安娜两脚死死顶着地面,“有话你给我在这里说就行!”
陆中军沉着脸,推她强行进去。里头一个女房东正蹲在后门洗菜,听见有人上门的动静,擦了擦手到前头问,“住宿啊?”
“要个房间!”陆中军掏出皮夹子。
“好的一般的啊?”
“随便!”
“你俩什么关系啊?”女房东瞥了眼看起来在挣扎的安娜,试探着问了句。
“我跟他没关系!”安娜赶紧说道。
“我爱人,吵了架!”
陆中军掏出自己的证件。
“哟!军官哪!”女房东立刻打消了疑虑,也不管安娜了,抽屉里摸出一把贴了房号的黄铜钥匙给了陆中军,自己就走了。
安娜不肯跟他上楼,手抓着水泥砌的楼梯扶手死死顶住。陆中军一把把她甩到了肩膀上,像扛面袋一样地几步并做一步上了二楼,打开门,丢她到了房间的那张床上,反手咔嚓就锁了门。
刚才陆中军说随便,女房东就给他开了个最好的,但即便这样,房间还是挺简陋。不过十来平米,中间一张弹簧床,床头柜一摆,对面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基本就没多少余下的空地了。边上倒是附了个盥洗室,但也窄的只能容一人,就一个洗脸台,边上接进来一个水龙头而已。
安娜被他重重丢到床上,破弹簧床弹性居然很好,嘎吱一声怪响,把陷了进去